景元輕笑著親親她的額頭,低聲道:「我要走了。」
她賭氣道:「快走吧。」
他拿起外衣,起身準備離開,幼清停止折騰,豎起耳朵聽他的腳步聲,走到門前,他停住腳步,輕咳一聲,小聲回道:「我也是。」
說罷就溜走了。
巴巴聽著他動作的幼清把這幾個字聽得格外真切,讓她無計可施,捂在被子里騰騰地冒熱氣了半天。
*
雖然把自己搭進去一半,但好在景元恢復心情,下午他過來時,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應星與丹楓在,鏡流隨景元過來,就連白珩都返回羅浮,幾個人圍在桌前,侍女們倒好酒便退下了,本想把弘月也帶走,白珩卻說:「就留在這吧,我還沒見過小持明呢!」
說著便把弘月從幼清懷裡抱出來放在了腿上。
弘月並不怕生,白珩也是她出生以來見的第一位狐人,她好奇地去抓白珩的耳朵,白珩便把她抱在胳膊上,讓她抓弄,弘月的兩隻手搓著白珩的大耳朵,還引起孩子的陣陣笑聲,白珩又用大尾巴去逗她,弘月笑呵呵地撲過去,丹楓見狀,一時心緊,抬了抬身子,弘月並未跌倒,而是撲在白珩的尾巴上,他才鬆了口氣,故作從容地飲茶。
「龍尊大人這是得了個小女兒啊,緊著看著怕傷了。」白珩捧著小娃娃揉捏,調侃道,「就是孤家寡人,成了獨身奶爸。」
丹楓淡淡飲酒,並不在意她的逗弄,弘月和白珩玩了一會兒就要找幼清,幼清伸手接過,景元本也好奇,想看看小持明的模樣,但幼清抱著孩子,與丹楓並坐的模樣,忽然令他想起昨夜的悶氣,早晨的喜悅被醋意沖淡,他收回手,默默喝酒,剛抿了一口,鏡流又伸手取走他的酒杯,提醒道:「仍在當值,不准飲酒。」
「鏡流,你幹嘛對景元這樣嚴格,他又不會醉。」白珩袒護著他,把酒杯拿回來,放在景元面前說,「這頓是幼清請客,下次劍首大人請客時再管教弟子吧。」
鏡流並不知景元的細膩心思,抬眼示意他不要多喝,卻對上景元略有落寞的雙眼,他乖乖放下酒杯,去為大家斟茶,鏡流止住聲音,白珩還在她耳邊倒油:「你看,把孩子說難過了。」
景元還笑著給鏡流解圍:「哪有,師父教訓的是,我喝茶便好。」
說完便給鏡流倒了杯茶,自己也拿著茶坐到了應星身邊。
應星今日穿了一件黑袍,月色內襯,腰間也墜了一個玉佩狀的機巧,看著像一位富家公子哥,以往若是要做工,他並不會穿這樣的長袍,可見鑄劍之後,他也給自己放了長假,景元挪過去,應星還給他分了些位置,兩個人挨在一起,景元眼尖,看到他身邊的布袋子,便問:「拿了什麼好東西?」
說起這個,丹楓「嘖」了一聲,應星也有了脾氣,抱著胳膊道:「沒什麼。一些沒人要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