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對此並不知情,在她的心里,每次他離去,沒準就要一年半載,看她這樣耷拉著眼睛,憂心忡忡的模樣,景元既心疼,又覺出幾分滿足。誰不希望心上人的心里滿滿裝著自己呢?
景元勾勾她的嘴唇,幼清隨手拍開,語氣生硬道:「別打擾我做事。」
他無奈一笑,親親她的額角,好不容易趕製完兩件衣服,幼清拾起來就給他往身上套,景元配合地穿上新衣服,幼清捏了捏寬鬆的邊角,做好記號後又低頭縫了起來,景元問:「是不是要做好了?」
「嗯。」
「能吃東西了麼?雲騎的弟兄們說金人巷開了一家餐館,味道不錯。」
幼清搖搖頭,她放下衣服,抱著他說:「今天不想出門了。」
只想和他在一起,哪也不去。
景元拍拍她的腦袋,嘆了口氣,幼清從他懷裡鑽出來,把衣物疊好,又給他拿了必要的東西,一起疊成包裹,似乎是怕他路上餓,幼清還給包裹施了法術,往裡面裝了不少好吃的。
瞧她這副模樣,景元直接將人扛了起來,幼清「哎?」了聲,不等她抗議,景元便把她舉到了樓下花園,給她斟茶、切水果、備點心,捏著她的肩說:「好了好了,忙了一上午,歇會兒。」
幼清扭頭抱著他的腰,景元摸摸她的下巴,給幾隻雀鳥使眼色,鳥兒得令,飛成一排,繞著幼清唱歌,幼清嗤笑一聲,揮手拍開擾人的小鳥,景元勾著她的下巴,令她抬頭,幼清望向他,就聽他說:「若非將軍有令,這次就偷偷帶你同去了。」
幼清癟嘴,含咬他的指尖,景元看她還是沒笑,便問:「怎麼了?」
「就是…」幼清長嘆,「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總是提心吊膽,不知道豐饒聯軍什麼時候就攻打過來…幼清也有些困惑:「為何豐饒民總是纏著仙舟不放呢?是因為記恨仙舟巡獵四方,力除豐饒嗎?」
「仙舟上有藥師的神跡,他們多半是為此而來。」
幼清瞭然,「是為了建木?那將建木連根拔起,他們會不會就放棄了?」
「除了建木,其餘仙舟上也各有賜福神跡。」
「說到底,還是因為藥師。」幼清碾著他的腰帶,喃喃道,「如若藥師不復存在,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戰亂了?」
景元思索片刻,回道:「應是如此,就是不知藥師不在後,仙舟人是否會像持明那般…」
星神隕落,影響不可估量,雲騎中一部分將士的想法恐怕是從根源上剷除豐饒,不過也有思慮更深的,可不論持有哪種想法,能不能見到藥師都是一個問題,更別說殺死星神了。
幼清垂著眼眸,不知在想什麼,景元用手點點她的鼻尖,她仰著頭,欲言又止,最後都化成一聲嘆息,挨著他說:「我知道了。上次你回來,手臂受傷…我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