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公笑著點頭,給他指了皇城根東南角處的一套宅院。
「就在太液池南邊,中路是個五進的大院子,兩邊各有一個跨院,後頭還有個挺大的池塘,水是太液池出來的暗渠。」
有全公公幫著挑,顧慶之自然是滿意的,他當下便道:「如此甚好,煩勞全公公替我操心了。」
全公公道:「走,咱們去看看。以前這宅子是皇帝的,裡頭放了什麼都不逾制,若是你看上了,我差人來修整。」
三人再次上了馬車。
不過皇帝給的東西還遠遠不止於此。
「京郊的田莊一個,大約五百來畝地,靠近玉泉山,玉泉山的水好,宮裡的水就是玉泉山的,玉泉山周圍這一圈的地,不是皇親國戚的,就是權貴的。」
「前門外大街的商鋪一間,賣南北雜貨的,還有崇文門裡的酒樓一間。回頭叫衛德惠陪你去看,地契身契也叫他拿給你。」
顧慶之都想喊一句陛下大氣了。
「我原想說粉身碎骨在所不辭的,只是我粉身碎骨了,比陛下也沒什麼用,我得好好活著,好好為陛下效力。」
全公公也是第一次聽說這說法,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他暗暗記在心裡,當然還是要稟告皇帝的,他就是想遇上好時機,他也能變個說法來一遍。
不管是王府,還是皇帝賞顧慶之的宅子,都在皇城根腳下這一圈,平民百姓是進不來的,路上人也不多,況且他們這馬車,嚴格來說是給皇帝辦事兒的,規格極高,誰見了都得停下來讓路,所以很快就到了地方。
三人下來馬車,衛公公前去叩門,全公公跟顧慶之道:「瞧見沒有,前頭那道城牆就是西苑的,這地兒又清淨又安全,每三丈還有禁軍守著,旁邊——」
全公公左右瞧瞧,指了指街口立著的三人,「還有便裝的錦衣衛。」
「這也不像便裝。」顧慶之道:「不過這地兒,誰站在那兒都知道有問題。」
全公公笑了笑,「這一片,但凡來個生人,禁軍比你都緊張。」
那邊衛公公已經叩開了門,門房幾個人全都出來了,還有人進去叫守院子的人。
全公公帶他進去,也給他講得很是詳細。
「這麼大的院子,差不多要一百人才能照顧得過來。另外你還得預備上馬車,馬車也是有講究的,你看咱們一路過來就很是順利,內城區,敢坐馬車出行的,拉車的還是四匹馬,至少也是皇親國戚。這些你都不用擔心,陛下吩咐過了,都給你預備好。」
「一般來說,東邊住的是小輩,你如今還沒成親,就可以把東跨院用作書房客房等等。」
「西邊是長輩住的,也可以先供奉上靈位,未來等有了專門的祠堂,也可以安排女眷住。」
「這邊樹要修剪了,長得太高了。」全公公一邊吩咐,一邊又跟顧慶之道:「窗前種樹,看著是好,只是一到陰雨天,屋裡就分外的潮,而且也擋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