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慶之頓時來了精神,擄他肯定是不可能的,他是皇帝的人,無非就是威逼利誘他投靠太上皇,這可是要花銀子的。
當初他借宮裡的元姑娘的名義給賈家帶了句話,又給了一塊手帕,假的都能有一千五百兩,太上皇想叫他投誠,不能一點利益不給吧?
太上皇手裡可還捏著皇家祖傳的內庫呢。
顧慶之這兩日也聽說了,這內庫里不僅有田地商鋪酒樓,還有礦產工坊,鑄幣權也在皇家手裡捏著。
下來是各地上進的貢品,當然這一部分,現在要被皇帝分去不少。
接下來還有抄家的收入,如果是勛貴,那就是全歸內庫,如果是官員,內庫最多占三成,剩下的歸國庫。
總之皇家祖傳的這份產業,每年能帶來兩百萬兩銀子左右的收益,他也不敢多想,想要招攬他,至少得給他十萬兩的安家費吧?
尤其是這第一次嘗試性的接觸,不拿錢把他砸暈,後頭就不好辦了。
各種念頭過了一圈,顧慶之嘗了嘗店家的茶,雖然不好喝,但是勝在夠熱,暖身子也是好的。
一杯茶喝了一半,店裡又進來三個人。
顧慶之忙把頭低下,店裡原本的五個人是他名下的錦衣衛,跟他進來的還有十個人,如今這仨,有點像是進入我方勢力的紅名怪啊。
不過人這麼多,他們不好找機會跟自己接觸,戴權事情做不好,也是要被太上皇責罰的。
顧慶之自認是個體貼的人,當下便站起身來,低聲道:「我去更衣,不用跟著了。」
他去了後頭茅房,果然不多時,有個年輕的小廝模樣的太監進來。
怎麼分辨太監,尤其是年輕的沒到留鬍子年紀的太監,衛公公也詳細給顧慶之講過的。
太監要淨身,割得好的,能自己控制,身上沒什麼味,就能貼身伺候主子。
割得不好的,就是整天淋漓,這麼一淋漓,身上或多或少帶點味,他得帶著香囊遮味道,而且沒法貼身伺候主子,只能做些粗活。
這一位聞起來就像是洗手間點了薰香的味道,是個太監無疑了。
「顧大人,奴婢是戴權戴公公的人,戴公公是大明宮太上皇的總管太監。」
瞧這一句介紹的,顧慶之直接問道:「你想要招攬我?」
小太監鬆了口氣,道:「太上皇宮裡正缺您這麼個能人。況且陛下才封了您做千戶,左右不過是個欽天監監副,太上皇能給您封爵的。」
顧慶之笑了笑,「皇帝畢竟年輕。」
小太監又道:「大權還是在太上皇手裡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