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慶之道:「我送了一罈子臭魚給榮國府。其實一開始也想過,要不要趁著晚飯過後再送的,那個點能保證所有人都在賈府老太太屋裡,不過……我畢竟是個心善的人,能釣上來幾位算幾位吧。」
這麼一說,皇帝也來了興趣,他叫來全公公吩咐人去打聽消息,又道:「還有上貢的鰣魚,做來給安國公嘗嘗。」
兩人吃著飯,顧慶之又說了得好好檢查太上皇那船,裡頭指不定藏著什麼。
皇帝表示了贊同,又覺得太上皇年年要過萬壽節,前後占著大運河三個月,指不定是運了什麼呢。
好在太上皇手裡的人被皇帝拔除了不少,今年京里的物價應該不會漲得太厲害了。
這個時候,那罈子被棉花裹著,又好好放在盒子裡的發酵兩月的臭魚,也被送到了榮國府。
雖然顧慶之沒打算太刻意釣魚,但是把這東西送去榮國府的人,是坐著四匹馬拉的馬車去的,而且還停在了榮國府正門。
送東西的下人神情倨傲,「這是安國公吩咐,專門送給二房太太陪房周瑞家的東西,仔細收好了。」
安國公回來不是什麼隱秘的消息,主要太上皇那艘樓船過於耀眼奪目,京里不少人都看見了,而且要把這艘船送到西苑裡頭,那河道至少得清半天,影響大,討論的人就多。
大門口看門的人,肯定是識相且非常有眼力見兒的,不過不等他們請人進去歇息,安國公的人上了馬車就又走了。
當下門房就有人進去稟告消息,安國公憑什麼送東西給二房太太的陪房?還是一進京就送來了?
安國公又為什麼不送東西給榮國府。
這裡頭究竟有什麼深意?
所以雖然是周瑞家的跑來接東西,但是消息也一路送到了賈母屋裡。
事情到了這步田地,就是賈母再自信,也覺得安國公多半是記恨上他們了。
過年那會兒車夫被打斷腿的事兒不好說,但是最近車夫連帶小廝全都不見這事兒,八成跟安國公有關。
賈母一邊想著安國公送了什麼,一邊又想周瑞家的做了什麼,還要分出三分心思來敷衍賈寶玉,人又開始煩躁了。
「這誰能猜出來他送了什麼?」賈母笑道:「咱們家跟安國公也沒什麼交情,不過聽說安國公年紀尚輕,比你就大了一歲,若是有機會見了,你倆必定能說到一處。」
賈寶玉點頭應了,老實坐在賈母身邊,好奇等著他們把東西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