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姐姐多會關心人,我記得原先我還在老太太院子裡住的時候,你寶兄弟來找我說話,來十次你能追來八次,也怪不得你說又呢。」
林黛玉說著說著,自己就先把自己逗笑了。
原先覺得薛寶釵可憎,如今跳出來看,她當然還是可憎,不過也是個「妙人」。
薛家來了沒多久,賈府里就開始流傳金玉良緣的說法,薛家雖然不承認,但是也不反駁,更加不澄清,薛寶釵雖然在哪裡都是一副家長做派,好像在說我跟你們不是一輩兒的,但依舊是帶著流言裡那明晃晃的金鎖招搖過市。
不僅如此,她還叫貼身的丫鬟鶯兒,認了寶玉貼身的茗煙的娘做乾娘。
寶玉屋裡的丫鬟,有幾個寶玉都不認得,薛寶釵只聽說話聲就知道是誰,說祖宗八代有些過分了,但是父母兄弟在何處做事,薛寶釵沒有不知道的。
還有薛家大手筆的打賞賈家的下人,力求叫每個人都說她待人寬厚,會管家。
「寶姐姐還真是辛苦呢。」
雖然林黛玉是笑著說的,可誰都能猜出來這裡頭沒什麼好意思。
薛寶釵無奈笑道:「果真是不一樣,如今是越發的口齒伶俐了。」
「我覺得奇怪。」林黛玉反問道:「你若是不試探我,又怎麼覺得我口齒伶俐?你看別人都好好的,就你非得湊上來,說完又不開心,也不知道你圖什麼。」
顧慶之其實還教過她一句先撩著賤,只是諷刺歸諷刺,直白的罵人卻是說不出口的。
聽了她這話,薛寶釵故意搖頭嘆氣,退後兩步,站在了人群里,拉了史湘雲說話去了。
她這一退,反倒把迎春突了出來,迎春沖林黛玉笑了笑,感激的問道:「你這些日子可好?」
「非常好。」林黛玉掃了一眼一邊滿腹心事,卻又心不在焉的賈寶玉,八成又是犯什麼痴病了。
不過她也很是贊同顧慶之前頭跟她的感慨,若是賈寶玉不成器,賈家這些姑娘們就慘了。
當然不是說全家的重擔都要壓在賈寶玉身上,而是他的父兄都是肉眼可見的不爭氣,他算是賈家最後的希望。
他總不能一邊說我喜歡跟姐妹們在一起,一邊又對姐妹們的悲慘命運視而不見吧?
再往 下雖然還有個賈蘭,不過年紀太小,就算他成器,也差不多都晚了,況且賈蘭從小就不受待見,親情基本沒有,又能指望他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