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眉頭皺了起來,「難道真要繼續這麼糊弄下去?」
顧慶之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你們榮國府的帳歸誰管?老太太手裡的好東西歸誰管?我在榮國府的時候都知道下頭人陽奉陰違,變著方兒的從主子手裡摳銀子,還有偷主子屋裡東西的,大老爺就沒點想法?」
賈赦眯了眯眼睛,「你是說……欺上瞞下,橫豎老太太也不管帳,都是下頭人告訴她的,若是能收買了她的心腹……鴛鴦?金家?」
賈赦面色變幻,顯然是在頭腦風暴。
「大老爺可別自己上。」顧慶之勸道,「別的不說,你那不爭氣的兒子還是有些用的。我這不是咒你,咱們實話實說,他都過了二十五了吧?」
「二十七。」賈赦道。
「我也在你們榮國府住過的,知道你那兒媳婦管得嚴,如今他就一個女兒,你那兒媳婦天不亮就得起,天黑才進家門,還管著榮國府上下,她有功夫生孩子嗎?懷了孩子能留住嗎?別最後絕後了。」
絕後這兩字還是挺有殺傷力的。
顧慶之又來了個終極殺招,「老太太當日寫給林大人的信我看過的,為了叫林大人放心把女兒嫁給寶玉,她可是說了賈璉多半無子,將來大房要讓林姑娘的血脈繼承。」
這話的作用比顧慶之想像的還要好,顧慶之覺得這是賈母找藉口忽悠林如海,可賈赦作為賈母的大兒子,從小也見了賈母不少手段。
他爹當日的妾室和庶女一個個消失不見,賈母是真有這個本事的。
賈赦眉頭皺了皺,甚至覺得他那兒媳婦累成那樣,八成也是賈母故意的。
就是為了讓二房繼承榮國府。
「虎毒不食子啊……」賈赦也開始感慨這個了,「我大房子嗣不封,二房光兒子就生了三個,孫子都有了。這裡頭難保沒人動手腳。」
這肯定也有賈政相對潔身自好的原因,但這不重要,顧慶之道:「你得試試鴛鴦,若是能把她拉過來,就什麼都不愁了。」
賈赦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思路一打開,他畢竟是賈母的親兒子,一脈相承的算計。
「這個容易,我只說我要娶她當妾就完了,她必定不依,面上還能叫她惡了大房。」
顧慶之又道:「你那兒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得干點什麼別叫她看出來。」
賈赦又笑:「我賞給我兒子兩個妾,我屋裡的丫鬟,他每次見了也要亂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