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他親妹妹跟親娘啊。
總之薛蟠一想起顧慶之來,除了感激還有恐懼和尷尬,他可不想再跟這人說話了。
「他一個國公,本來就是夠不上的,過些日子再去。」薛蟠又強調一遍,「天天守在他門口又有什麼用。」
薛寶釵一下子就想起自己天天去給賈母請安了,但是說諷刺……她哥哥從來都是直白的罵的。
「叫哥哥歇歇吧。」薛寶釵攔住了還要說話的薛姨媽,「他出去一天,也是累了。」
薛蟠出來,看見院子裡香菱蹲在小爐子邊上熬醒酒湯,眉頭一皺便道:「不熬了,我不曾喝酒。」
香菱應了一聲站起來,正要去處理這一套東西,薛蟠卻沒那麼大耐性,他直接就擱院子裡的水缸盛了一瓢水,給爐子澆滅了。
「回屋,我有話問你!」
香菱又是一聲欸,跟著進去了。
院子裡的動靜,薛姨媽也能聽見一二,見狀她道:「許是外頭受了悶氣,又要尋香菱的不是。」
薛寶釵把人攔住了,道:「畢竟是哥哥的妾,名不正言不順的,且隨他去。」
這邊香菱跟著薛蟠回了屋裡。
香菱那樣的經歷,小時候又總被拐子打,如今又是對著薛蟠,薛蟠也沒對她多好,自然是一句話不敢多說。
薛蟠原先愛她模樣,又喜她溫柔安靜,但得手後沒多久就又覺得這人無趣了。
不過一心一意對現在的薛蟠來說,殺傷力太大了,他放慢語速,問道:「你平日白天都做什麼?」
香菱想了想,「也沒做什麼,陪著太太姑娘解悶,另做些針線。」
這話聽著沒什麼,但薛蟠是知道的,他母親跟妹妹一天十二個時辰,恨不得六七個時辰都在賈府各處陪著說話。
香菱如何能陪著兩人解悶?
況且針線是什麼針線?他怎麼一樣沒見到?
八成是做好了之後被他妹妹拿去討好別人了。
告狀都不會告,真是個傻子。「她們叫你倒茶了?倒是會使喚人。」
香菱點點頭,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
「你就是個傻子!」薛蟠也不知道是在罵誰,「你是我的妾,擺了酒的正經妾。」
以前薛蟠想不到這些,今兒經顧慶之這麼一提醒,他也想起點不一般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