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被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套路驚了個目瞪口呆,手裡茶杯還抖了抖。
只是……北靜王不急不慢叫了兩聲「安國公」,就又坐那兒不動了,他不信安國公就直接把他撂這兒了。
顧慶之出了正堂,叫了衛公公來吩咐兩句,「把正院其餘幾個門都鎖了,只留出去的門。別跟他起衝突,畢竟是個王爺,說什麼都不知道,有事全推我身上便是。」
吩咐完這個,顧慶之就進宮了。
畢竟是個王爺,還高了他一頭,道理都在其次,主要先給皇帝通個氣兒。
「怎麼這時候來了?」皇帝笑道,「可是想在宮裡吃晚飯了?」
顧慶之上前行禮,道:「方才北靜王來了,又叫我開中門迎接他,進來便是要給榮國府說和,怪叫人摸不著頭腦的。」
皇帝表情嚴肅了三分,「前兩日尹恩立來說過,寧國府那葬禮辦得超乎尋常,北靜王也設了路祭,還去送了送,不僅是他去了,原先的四王八公也都去了。」
「這事兒就不對啊。」顧慶之道:「北靜王去送別寧國府的兒媳婦?他只叫人送個奠儀去就可以了吧。」
皇帝冷笑,「還不是給朕施壓?要叫朕知道他們人多勢眾?想叫朕處置他們的時候想想後果。北靜王世襲罔替的郡王,他家裡下人也上千了。」
這下顧慶之就全明白了,「不過是個藉口。榮國府還真的有點慘啊,這是被北靜王當了筏子?我就說他不像是來說和的,倒像是挑事兒的,早幹嘛去了呢。不過……我竟然是最薄弱的一環嗎?」
再一想皇帝心腹里的其他人,忠順王是個親王,尹恩立是錦衣衛的首領,潘勇是京營節度使,管著五大營,這麼一看,他還真是個軟柿子啊。
顧慶之嘆氣,「罷了,從此北靜王就是全京城八字最不好的一個了。陛下,以後祭祀莫要讓北靜王出戲,怕是天地祖宗不喜。」
皇帝笑了兩聲,「人既然來了,不如吃了飯再走?」
顧慶之笑道:「還要回去陪師姐騎馬。」
皇帝無奈笑著揮了揮手,「走吧。」
臨走之前,顧慶之就又說了一聲,「往後北靜王來,我家裡大門就壞了,打不開。」
「可要朕給你派兩個工匠?」
「多謝陛下,不過這點小毛病就不麻煩工匠了,安國府還是有幾個能人的。」
安國府距離皇宮近,一來一回也不要半個時辰,回去的時候北靜王已經不在了,衛公公上來道:「大人離開約一炷香的功夫才走的,走的時候竟然還神色如常,說下回再來拜訪的。」
都跟皇帝打過招呼了,顧慶之也不在意了,「下回來就說大門壞了,暫時打不開。」
衛公公笑著應了,「那側門呢?」他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顧慶之,顧慶之笑道:「側門配不上北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