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師姐,瞪人也瞪的這麼好看。」
等林黛玉的馬術從手腕疼進階到腰疼的時候,林如海新買的宅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顧慶之沒敢親自選日子,而是拿了林家父女兩個的八字找了欽天監的監正張大人去算了算,然後挑了個一等一的吉日吉時,連進門第一炷香往哪個方位燒都算了。
當然這時候搬家,一天是肯定搬不完的,東西也都是算了時辰提早送過去的,這一天搬的就是人跟少許的貴重物品。
顧慶之親自送了人過去,又故意在人面前自嘲道:「從今往後我又是孤家寡人了……唉。」
林如海笑話他道:「我住那處院子,你可是什麼都沒叫我帶走,說還能住。我家裡的書房後頭那小院子,你也按照你的喜好全都收拾了一遍,還專門囑咐林滿,你說什麼來著?」
林如海清清嗓子,學著顧慶之的聲音道:「就是你們家老爺一時間昏了頭,你也不能昏頭,就算他要留宿,我那屋子也不能叫外人住。」
林黛玉都上了二門的台階了,聽見這話又轉頭道:「功課也不能落下,明年是會試年,小考要提前十天呢,一進二月就要考了。你至少兩日來一次,做了文章也要拿來叫我爹爹看。
丫鬟婆子簇擁著林黛玉進去,顧慶之就是喜歡看她身邊圍著一圈人的樣子,他又跟林如海道:「師姐身上的鶴氅短了些,怎麼師尊沒給師姐做新衣裳不成?」
「才做的。」林如海道:「做那麼長做什麼?擦地嗎?而且也沉。」
「師尊一點都不關心師姐。叫我怎麼放心你們單住呢?」顧慶之嘆氣。
「回頭我給師姐做吧。」顧慶之語重心長的勸林如海,「女孩子不是這麼養的,衣裳原本就是洗兩水顏色就舊了,男子穿些日常舊衣裳還能說是親近自然,女孩子穿褪色的舊衣裳怎麼行?我師姐就該穿得漂漂亮亮,叫人一眼就能看見她。」
林如海哼了一聲,道:「你自便,橫豎我府里上下都認你。我去收拾書房了,晚上吃涮羊肉,你去吩咐一聲。」
一切都還跟以前差不多太多。
搬家是喬遷之喜,自然也是要有個宴席的。
林如海請了如今的同僚,往日的同年等等,消息自然也傳出來了。
賈政也隱隱約約聽了兩耳朵,再說他本就關注這兩人:一個顧慶之,一個林如海,聽到消息再去打聽一下,他直接回去就跟賈母說了。
賈家如今有點落入沼澤的意思,不掙扎還能活,動得越厲害死的越快。
可誰又能不掙扎呢?
尤其是前兩日北靜王又傳來了消息,「小王慚愧,原是好心想說和的,只是那安國公一點面子不給,倒叫人無從適從了。」
賈府是不知道北靜王拿他們當藉口去壓安國公,既然一點內情不知道,那不知所措也就很是正常了。
賈母聽見消息,可算是鬆了口氣,惡狠狠道:「原先住安國府,我是一點辦法沒有,如今搬出來——去送帖子,說去他家裡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