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顧慶之也跟著林黛玉給向氏敬了茶,不管私下怎麼樣,至少面上淡淡的,禮儀性的微笑也過分親熱。
正月十三早上一開筆,早朝上皇帝就公布了會試一共二十位考官的名單。
不僅如此,還有朝廷準備筆墨紙硯,並且還要給考生供給熱食的新政策。
當然後頭皇帝也另找人仔細問過,湯湯水水是不可能的,沾到自己卷子上倒是其次,每年還有考不過瘋癲起來的考生,把墨汁湯汁等物往別人卷子上潑。
所以最後定下來的就是蒸過的熱饅頭,想吃辣的有八寶辣子,不能吃辣的也有油燜筍等物。
這政策一出來,皇帝的聲望又是猛地漲了一大截。一時間竟然也能跟堯舜禹湯比肩了。
雖然學子人少,不過他們發聲的力量還真是一等一的。
正月十七,顧慶之約了林黛玉一起去國子監邊上的孔廟上香。
林黛玉穿了新做的男裝,以前雖然在家裡試過,不過頭一次穿著出門,還是有幾分不自在的。
「我怎麼覺得你又矮了?」顧慶之掃她一眼,平平淡淡的說。
林黛玉白他一眼,「帶著冠,總歸是要低一些。」
顧慶之如今已經比她高半個頭了,還是她梳女子髮髻的時候高半個頭。
林黛玉又拉了兩下衣服,終於是放棄了,「管他呢,總歸面上是個男子就行。」
「對嘛,我上回還聽忠順王說,蘭姚公主還曾去過教坊司呢,還叫樂師舞女給她彈琴唱歌跳舞來著。」
大魏朝的教坊司,多數是承擔祭祀宴會慶典等等場合奏樂的責任,還沒完全淪落到官妓的地步。
「那我可不敢。」林黛玉笑了幾聲,「你可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回頭你若是想聽什麼,咱們把人請到家裡來就行。」顧慶之點頭道:「這會兒孔廟都關門了,就咱們兩個去。」
「怪可惜的。」林黛玉又笑,「祭先師他們怎麼就不叫你主祭了?」
「主祭也不好,那是代全天下的學子祭祀先師,我如今一個人來,自然就是我自己祭祀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孔廟,崔頤鳴上前叩門,側門開了一條小縫,一行人閃身進去。
「你準備了什麼祭品?」林黛玉問道,「我問過父親了,他說當日他準備文章,還有三色點心,據說也有人直接用五牲祭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