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慶之這會兒已經掃到自己名字了,他也鬆了口氣,「這可是臣老老實實自己考出來的。」
當然這個名次肯定是縣令斟酌過的,畢竟縣試不糊名也不謄抄,縣令明明白白能看見他的名字:顧慶之。
皇帝笑了起來,全公公故意道:「奴婢可是聽說了,國公爺是穿著飛魚服去考試的,差點沒給宛平縣的雜役嚇死。」
「這話說的。」顧慶之也浮誇的瞪圓了眼睛,「我很配合的,我也很尊重科舉,腰帶都是我自己解開的,衣襟裡衣也叫他們仔細看過的。」
皇帝失笑,「是啊,超一品的腰帶,你叫雜役解,他們也不敢啊。」
「縣試考過了,下頭就是四月的府試了,看這個名次,應該也沒太大問題,院試還得加把勁兒。」顧慶之算了算自己的排名,若有所思道。
府試顧名思義就是以州府為單位的考試。
宛平縣隸屬順天府,順天府七縣五州,不過考生通過比例是按照各地人口算的,宛平大興這種人口稠密的縣,通過人數一般情況下都是上百的。
「院試在八月,好好看書一定能過的。」皇帝挺有信心,「順天府的院試算在北直隸里,北直隸下屬八府兩個直隸州,順天府依舊是人口最多的一個,而且順天府管著京城呢。大興縣每年中秀才的也快有十個了,你如今是二十六名,好生看書問題不大。況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去參加院試的。」
皇帝說完又補充一句,「北直隸的學政是孟凡志,回頭朕叫他們去找他當年的卷子還有這些年寫過的文章給你看看。」
顧慶之道:「無妨,橫豎我就是想試試自己的學的怎麼樣,有林大人教我就很好了。」
皇帝笑話他,「你倒是尊師重道。」
眼瞅著到了下午,顧慶之便問了一句,「臣吃了飯再走?」
「吃!」皇帝應聲道:「今兒他們做了香酥鵪鶉,骨頭都炸酥了,嚼起來分外帶勁。」
這個時候,鄭華家的也正跟王夫人稟告。
「窮書生找了幾個,不過都不肯出頭,如今這些書生們是一點骨頭都不長了,稍稍暗示一下,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王夫人也不說話,鄭華家的喜氣洋洋的來稟告,那肯定是差事辦好了,王夫人自詡御下不嚴,讓她說兩句也無妨,充其量不過是想討好主子,多些賞錢罷了。
「不過陪著多喝了幾杯之後,也從這些窮書生裡頭打聽到了不少消息。說那安國公是穿著錦衣衛的錦袍去的,腰帶也有名堂,您想,這不是衝著作弊去的?哪個衙役敢查他?」
當然原話不是這樣,原話反而有點欽佩,感慨安國公這樣了,還沒絕了讀書的心,什麼叫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啊。他們這些人就更得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