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還是北靜王故意的。
不過打今兒起,傳聞就要變成兩人同爭戲子,忠順王讓了之後不捨得,三天兩頭找藉口來看了。
聽見這等話,太妃跟王妃兩個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忠順王冷笑,還裝呢。他一抬手,下人拿了個木匣子來,裡頭裝的正是那茜香國進貢的大紅汗巾子,「這是兩人的定情信物,我也給拿來了,兩位收好。」
說罷他便以袖掩面,裝作難過的模樣,快步出了北靜王府。
榮國府里,賈赦的病差不多養好了。借著這勁兒,他也精神了不少,雖然如今還不敢喝酒,也不敢跟小老婆太過親近,但暢想美好未來還是敢的。
「咱們就變著方兒的把賈家往死里弄!看誰弄得過誰!」他以茶代酒自己幹了三杯,「看誰先死!」
外頭的寧榮街上,一輛不新不舊的馬車緩緩駛來。
拉車的馬只有一匹,除了車夫,車上還有兩位姑娘,賈元春跟抱琴。
賈元春神色複雜極了,而且越靠近榮國府,她就越害怕,剛出宮的時候,她還時不時掀了帘子看看外頭,還能跟抱琴說笑兩句:「跟咱們進宮時相比也沒差多少。」
可如今進了寧榮街,別說掀帘子了,她都縮到後頭,背緊緊貼著車廂了。
「姑娘。」抱琴叫了一聲,「已經到了寧榮街了。」
賈元春抖了一下,閉上了眼睛,再睜開之後,整個人都堅毅了不少,「宮裡什麼樣,不能告訴家裡,免得老太太跟老爺太太擔心,報喜不報憂的道理你也是懂的。尤其是——」
她是被趕出來的。
如今已經是第三批宮女出宮了,頭一批,皇后就曾暗示她要放她出去。
賈元春那會兒裝沒聽懂。
到了第二批,皇后幾乎是明示了,賈元春跪在皇后面前說自己長在宮裡,不想出去,又吹了冷風裝病。
她好歹是個女史,皇后又心善,也不可能真的不管她。
如今到了第三批……皇后是臉面都不要了,問都不帶問一句的,直接就把她加到了出宮的名單上。
她不甘心!她都在宮裡待了十多年了,她最好的青春年華全都耗在了宮裡,她怎麼能一事無成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