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清了清嗓子,「為父教你。」
這下輪到顧慶之笑了,「師尊,師姐是想我教她騎馬。」
我字兒還重讀了,林如海狠狠瞪他一眼,「走!我今日專門輪休了,不日就要府試,我來考考你功課。」
說完又吩咐林黛玉,「你去教你的詩,不許分心。」
三人在前院分開,顧慶之跟林如海往書房去了。
「師尊倒也不必這麼防著我。」顧慶之坦率地說,「原先怎樣,如今還怎樣就是。原先我帶師姐出去,倒不見師尊跟著。」
林如海呵呵兩聲,「我先給你出兩個題,做好了再說別的。」
結果不止兩個題,一早上五篇八股做下來,又被師尊催著要快快快,顧慶之只覺得頭暈腦脹,腦子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林如海卻挺滿意的,「就是要這樣做成習慣才好,習慣成自然。」
他是按照院試的要求出題,顧慶之文章做成這樣,已經很是可以了,府試肯定能過。
不過說是肯定不能這麼說的,不重視不盡全力如何能好好考?
「從明兒起,每天早起先做五個題目,我都給你出好了,我當年在書院,這個時候一天是要往十篇文章寫的。」
誰說古人不玩題海戰術的?
顧慶之往椅子上一靠,手裡拿著是西域口味的三泡台,別的不說,這茶里放了冰糖的,腦力活動之後正好喝上一碗。
糖分下肚,腦袋也沒那麼暈了,顧慶之坐直身子,鄭重其事道:「師尊,還有一事,我得先告訴你。我很有可能無子。」
昨兒喬太醫親自過來,說方子找到了,藥也配好了,既然有了把握,顧慶之今兒就跟林如海交底了。
「你——」林如海很是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你為何不早說!」
為什麼?自然是因為順序不對了。
他在林黛玉的生日宴上察覺到自己心意,很是心慌意亂了好幾天,原本應該是先去問喬太醫有無辦法,等確定之後,跟林如海正式說的時候就該說自己無子的。
可誰料林如海一個厲喝,他就先說了自己想求娶林黛玉。
如今順序反過來,的確是顯得他心機頗深還先斬後奏了。
「師尊,師姐生日宴上,我察覺到自己心意,那幾日心慌意亂的,沒等想明白,就被師尊套出話來。」顧慶之站起身來,老實低著頭,「師尊可知道三弊五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