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林黛玉也挺開心的,她笑道:「這事兒倒是不能算在我好上,主要還是安國公出了力。不然我父親不過一個巡鹽御史,一年換一次的職位,縱然他當了六年的巡鹽御史,也不能得陛下這樣的看重。」
一說到顧慶之,林黛玉話說都比方才歡快了,靈感也來了。
「真要說起來……外祖母,想得寵不能做別人能做的事情,就像榮國府,當日榮國公打天下的確是天大的功勞,可就算沒有榮國公,也能有別人,可安國公就不一樣了,就他能求雨,所以他想要什麼,陛下都願意給的。」
看著賈母略顯僵硬的臉,林黛玉笑道:「榮國公封國公,是因為他有大功勞,可安國公封國公,是因為最高就到國公,再沒別的了。外祖母,您知道這裡頭的區別嗎?」
賈母如何不知道,就算以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
她呵呵訕笑兩聲,「你倒是跟他親近。」
林黛玉害羞一笑,「真是的,外祖母怎麼好跟人說這些話,怪羞人的。」
賈母憑藉自己力氣坐了起來,又把枕頭擺好靠在腰後。
她不能再躺著了,躺著氣兒不順,還是得坐起來,不然早晚都得被憋死。
賈母開口先笑,「他當日奉了皇命去揚州接你們,又被你父親收做關門弟子,你們回來京城又一直在他府上暫居,還有——」
賈母還是沒把那生日宴說出來,說出來她就笑不出來了。
「如今看來,你父親是想把你許配給他了。」
林黛玉把臉一捂,嘴角翹得怎麼也壓不下去,「竟然這樣明顯嗎?還沒交換庚帖呢,也做不得數。」
她這一句話說得百轉千迴蕩氣迴腸的,賈母越發的生氣了,可生氣歸生氣,笑還得笑。
不過這一生氣,賈母有點上頭,竟然沒察覺出來她怎麼不害羞了。
「不過……」賈母話音一轉,嘆道:「他出身畢竟不好,你看京里這些勛貴們,有哪個動了念頭想把女兒嫁給他的?一個都沒有,你這樣……未嘗不是你父親想要報恩,才把你嫁過去的。」
林黛玉驚訝的看著賈母,她如今徹底明白京里的世家是怎麼劃分的了。
就說安國公的婚事,夠得上他這個家室的人,基本都是核心圈子,都知道他的神異之處,沒人敢,也沒人覺得自己女兒配,人家想的都是能不能勉強當個妾?
再下來一等的人,雖然不知道他的神異之處,可知道他是皇帝心腹,知道他是安國公,單從家室來說,一樣是不配的。
再往下,才是榮國府這樣的人家,自己勉強支撐朝不保夕,還要同情安國公找不到夫人。
林黛玉害羞道:「俗語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我聽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