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頭馬車上,林如海打了個噴嚏,王元九忙道:「可是冷了?要麼去塊冰?」
林如海搖搖頭,「不冷,就是——阿嚏!」
前頭馬車上,林黛玉哼道:「父親真沒說錯,祈雨一點都不好看,就是上香。」
顧慶之便問,「師姐想不想試試祈雨?」
林黛玉忽得笑了,「你可知昏庸兩個字怎麼寫?」
「師姐教我。」
「我才不教你呢,你去找你師尊。」
顧慶之手指頭沾了水,在桌上寫了昏庸兩字,就是一個字多了兩劃,一個字少了兩劃。
寫完他就興致沖沖的看著林黛玉。
林黛玉頭一偏,只當沒瞧見。
「師姐看我寫得對不對?」顧慶之沖她眨了眨眼睛。
林黛玉頭更偏了,盯著車廂壁上的帘子,連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顧慶之又寫了一遍,這次依舊是或多或少,就是或多或少的筆畫跟上次不一樣。
林黛玉笑道:「你倒是識字。」說著她也沾了些茶水,也往桌子上寫字了。
「桌子糙了,師姐小心手。」
林黛玉瞥他一眼,「哪裡有筆呢?」
顧慶之伸了食指出來,「要麼試試這個?」
林黛玉低頭一笑,又寫了兩個字,忽然小聲問道:「你再不會飛升了吧?」
顧慶之下意識看她,林黛玉低著頭,眼神看著地板,有點逃避那個意思。
「不會了,師姐在哪兒我在哪兒。」
林黛玉笑聲又明媚起來,「萬一我飛升了呢?」
「師姐飛哪兒我飛哪兒。」
兩人一路閒聊,沒過多久,前頭就又出現一隊士兵,領頭的還是個熟人,御前行走四人組之一的京營節度使潘勇。
車隊停了下來,潘勇上前拱了拱手,大聲道:「奉陛下旨意,接安國公回京。」
圍在馬車周圍的士兵換成了輕裝的騎兵,這規格又往上升了一檔。
林黛玉有些忐忑,小聲道:「我是不是該下去了?」
潘勇就在外頭騎馬並行,他又素來耳聰目明的,聽見便笑道:「林姑娘也是要回京的,順路一起就回去了。」
顧慶之臉上顯露出微笑,小聲道:「師姐如今是鐵鏈子了。」
原先雖然有士兵護送,不過離得都挺遠,可換了撥人之後,帘子上都能看見影影綽綽的人,林黛玉恨不得去捂住他的嘴,「你小聲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