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我瞧瞧。」林黛玉吩咐道,婆子送了賈家的請柬來。
林黛玉打開一瞧,道:「婚期定在八月二十七,錦衣衛的伍百戶。」
顧慶之正剝扁杏仁,聞言道:「不可能,百戶上去就是千戶了,哪裡有個五百戶?這不會又是騙你過去?」
林黛玉笑得臉疼,又有手把臉撐住,「人家姓伍,是個百戶。虧你還是千戶呢,手底下有誰都不知道。」
「我是虛職啊郡主娘娘。尹大指揮使都不知道他手下一共多少人。」
被他這麼一喊,林黛玉體會到原先她爹爹說的「他一喊我林大人我就發憱」是個什麼體會了。
「去是不可能去的。」林黛玉把請柬合上。
「對嘛,一個百戶一個四等爵庶女,你去了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麼招待你。」
林黛玉沒理他,自己計劃道:「送她一根釵,再叫人去喜鋪置辦四樣禮品就行,再叫帳房寫個回帖。」
這麼回禮程序上是一點問題也沒有。考慮到長明郡主的地位,這樣簡單的禮品,尤其是出自喜鋪的制式禮品,也暗含了個意思,我們不太熟。
顧慶之把一疊剝好的扁杏仁推過去,「娘娘請用。」
林黛玉笑出兩個小酒窩來,「國師辛苦了,國師也喝些茶吧。」
京城東邊的朝陽門裡,一處三進的小院,正是錦衣衛百戶伍玉華奮鬥來的家產。
「月底就要娶妻了。」伍玉華嘆息,又跟身邊的女子道:「飯菜都準備好了?我要請上司的,那魚翅你可別忘了。」
女子三十餘歲,笑道:「少了誰也少不了你的。你可問清楚了,就帶四個丫鬟?」
伍玉華道:「我那未來岳父大人落魄歸落魄,人倒是不傻,也不來看房子,更不提做家具的事兒,又說出嫁出夫,一切由我做主。」
女子笑意稍稍收斂些,「當日我也是聽兩個來喝酒的小官兒說的。後來一想,這家姑娘正好配你。既是大家閨秀,可家裡又落魄了,雖然說是落魄,不過也就這幾年的事兒,她教養必定不錯。」
「你也知道我做這個行當的,見了不少姑娘,大家的丫鬟比小家的姑娘還有見識,更別說這位二姑娘的爹是襲爵的。」
伍玉華就沖這女子作了一揖,道:「多謝姚姐姐幫我。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