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過早飯,一行人上了馬車,回京城了。
到了年底,有事兒的人都挺忙的,各種祭祀年終總結都不帶停的,就是林黛玉也要去看看她手裡幾個鋪子,還有這一年教人作詩,也得做個總結。
每次上課做的詩,包括後續留的作業,林黛玉這兒也都有底稿,她把這些東西分人裝訂成冊,又一篇篇認真仔細看了看,計劃著過兩日就一對一的講一講這一年下來的進步。
「唉……」林黛玉笑了一聲,「幸虧不用再教那個一竅不通的傢伙作詩了。」
她下意識取了信箋來,只是又不知道寫什麼,半晌畫了朵梅花送去了。
這個點顧慶之還在宮裡,林黛玉收到信已經到了下午,回來的還是她早上那信箋。
梅花她是畫在左上角的,右下角加了兩個印,一個國師的印,一個國公的印。
林黛玉微笑了好半天,信箋也叫她夾在書里了。
前·榮國府的諸位也在忙。
王熙鳳停靈時間到了,今兒由賈璉帶著下仆送去家廟寄存,等著將來一併送去祖墳。
秦可卿的棺材也還在這兒停著,賈璉見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當初聲勢浩大的葬禮,她也一樣停在這裡沒有入土為安。
賈璉又覺得荒誕,誰能想到賈家這麼快就敗了呢?那樣熱鬧的葬禮,如今想起來還真的就跟夢一樣。
梨香院裡,薛姨媽跟薛寶釵一起做針線,狀似無意道:「今兒出殯,大姐兒也不知道哭成什麼樣子。」
薛寶釵故作傷感道:「真要算起來,原先鳳丫頭那樣忙,整日不著家的,大姐兒也是丫鬟帶著的。當初覺得母女感情許是要生疏,如今看倒是上天垂憐了,不親近,自然也就不傷心。」
薛姨媽嘆口氣,「還得再找一個,別的不說,孩子還不到十歲呢,沒有母親教養可不行。」
母女兩個對視一眼,都是自家人,對方什麼意思,大家都明白。
「怕是……得找個官宦人家的女子吧?」薛寶釵道,「而且鳳丫頭才死,至少得守過年。」
「那也沒兩個月了。」薛姨媽的視線雖然在手裡針線上,但是已經很久沒動作了,「你記得原來二房有個門生叫傅試的,是個六品的通判,他妹妹傅秋芳都二十三了也不曾許人,那人是想把自己妹子嫁給寶玉做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