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來就怎麼來。都這樣了,還想在她面前出眾呢,這會兒別被人記住就是好的了。糊弄過去得了。」
有賈赦這麼說,邢夫人有了主意,打算過兩日坐著馬車出去逛逛,然後就跟老太太說事情辦妥了,反正她也出不去。
邢夫人正想著,賈赦不耐煩道:「過來看看,給咱們女婿送點什麼好?」
賈赦面前放了長刀,還有一把能藏在靴子裡的短劍,一柄弓,還有個長槍,「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
邢夫人道:「我雖是個婦道人家,不過也知道弓弦要常換的,這弓多少年了?總不能送去之後叫人家自己換弓弦吧?」
賈赦嗯了一聲,「你說得有理。」
「還有這長槍大刀的,也不好用,不如送這短劍。我記得老爺上回還說他是拼出來的前程,這短劍他能用上。」
賈赦笑道:「往日不見你這樣機靈。」
邢夫人便又奉承,「往日老太太在上頭壓著,哪裡敢機靈呢。」
當天下午,賈赦就叫人把東西放好,等賈璉回來叫他送去。
晚上賈璉就又帶著東西走了。
伍玉華說話好聽,知道的事情也多,賈璉超喜歡跟他喝酒了。
不過這次來,酒還沒喝兩杯,伍玉華就道:「我那夫人如今日日念佛,小小年紀……不是吉兆啊。」
伍玉華市井裡混上來的,對佛家那一套「今生的苦就是來世的福」深惡痛絕,他要是信這個,他早死在泥里了,哪裡能成正六品的錦衣衛呢?
賈璉也生了警惕,他跟伍玉華出身不一樣,他們這等階層,信佛是什麼意思?
一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他妹妹,明顯不是個曾經拿過刀害過人的人。
那就只有第二條了,心灰意冷了此殘生啊。
賈璉冷笑一聲,酒喝得差不多,就去後頭見了迎春,嚴厲道:「你念的什麼佛?逢初一十五拿來出拜拜也就是了,叫人知道你心善。給我收了!」
迎春明面上應了,也的確是把觀音像擦擦收了起來。可心裡確實越發的悽苦了。
她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不管是父兄還是伍玉華,都是壓在她身上的大山,她想過的,就是原先在嬸子屋裡,那平和悠閒的生活。
小年夜這天,薛蟠的身份是徹底辦好了,也去京里的衙門備了案,從此他就不是死人了。
拿到屬於自己的照身貼,薛蟠幾乎要哭出聲來,總算是忍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