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起來是打的有來有回,總兵還能撈些功績,實際上都是事先商量好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把鐵器運出去。
「他們賣出去的每一個鐵鍋,最後都會變成弓箭射在邊關將士的身上!朕饒不了他們!」
「平安州總兵處死!他貪了多少銀子,就往他身上摞多少!他要是能撐住,朕就饒了他這條命,銀子一分不要,全給他。」
皇帝氣得滿臉通紅,尹恩立正要勸,顧慶之道:「不如凌遲。」
皇帝立即就冷靜了下來,「這事兒王子騰也脫不了干係!他奉旨巡邊巡的是什麼?去看大漠孤煙直嗎?人家先漢的使節,一人就敢出使西域,一人就能逼退大軍,朕的這些忠臣們,好吃好喝伺候著,一個比一個怕死,一個比一個貪財。」
顧慶之把卷宗遞了過去,皇帝拿在手裡,道:「朕仔細看看。怎麼處置的確不能憑一時之氣。借這一次,朕要叫他們再也不敢。」
天色已晚,皇帝叫兩人去休息,不管是尹恩立跟顧慶之也都勸皇帝晚上別看這個了。
尹恩立又道:「查得及時,他們也都是自家支撐不住了才想這些歪門邪道來銀子的法子,運出去的鐵器也不多,況且草原上煉鐵的工藝落後,除非真的直接運了兵器,鐵鍋也不好加工成弓箭的。」
「不過還是不能開這個口子,需得嚴懲才是。」顧慶之又幫他找補一句。
皇帝板著臉,「朕知道。」他又吩咐全公公,「明日叫內閣和尚書,還有大理寺的人都來。」
顧慶之跟尹恩立結伴出來,尹恩立嘆了口氣,道:「若不是賈家被人偷了,興許還要再過兩天。」
「偷了?」顧慶之疑惑道:「他們住得那麼靠里,京里治安不至於能叫賊人混進內城吧?」
「有內賊,還有賈家的逃奴,說不定還有府里的人引路。」尹恩立道:「他們是真的活該,你知道嗎?這案子最開始是賈府大老爺的女婿報上來的。說是追捕賈家逃奴的時候,覺得他們身上的銀子太多了。一個正常的國公府,是過不了這麼奢靡的日子的。」
顧慶之道:「所以這也提了個醒,那些傳了幾代的國公郡王,也該好好查查了。」
「這事兒完了就去查!」尹恩立堅定道。
顧慶之回去的挺晚,林黛玉都已經鬆了頭髮,斜靠在床邊了。
見顧慶之進來,她伸了手道:「冷不冷?我給你暖暖手。」
顧慶之把賈家的事兒一說,道:「當初的四王八公牽連了四家,還有不少官員富商。」
林黛玉嘆道:「原先我在賈家雖然不曾管家,可平日裡耳濡目染的,也能聽見不少。他們家裡的祖產商鋪還有田莊……我不管怎麼算,他們一年都能倒找出去十來萬兩銀子。但他們家裡沒一個人害怕的,有時候不知道他們是真傻還是裝傻。」
「有人是真傻,也有人想著天塌下來高個兒頂著,也有人想著要死一起死,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查出這麼大的案子,打獵是打不成了,皇帝跟隨行的官員先議了個大致章程出來,便起駕回京了。
京里也是明面上安靜,暗地裡亂成一團,尤其是相關這些人家,有官職有爵位的都被關在府里,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