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還帶著沒幹透的水跡,袖口與前胸濕了一片。但好在是夏天,這種程度的濕度不一會兒就會消散下去。
我看著他先是規規矩矩的跟我母親問了好,隨即有些拘謹地坐在了餐桌旁邊的椅子上,一副完全不打算告辭的模樣,不禁有些好奇地道「你現在不回去嗎」
事先說明,我這不是在趕客。
他母親的身體情況一直不太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具體是哪種不好,我有點說不上來。
在對方蒼白的面容上,我可以隱隱感知到有什麼東西在流逝,真要形容的話,就像是穿過掌心的水,你能夠知道它真實的存在於那裡,可收攏手指卻什麼也抓不住。
我不知道神威有沒有感受到這一點,但他對於自己母親的病情一直非常上心,平日裡除了必要的外出以外,他幾乎很少會出門,即使是偶爾的玩耍,時間地點也往往都把控嚴格,不是買菜順便就是在他家附近,基本沒有什麼例外。
因此我才會覺得奇怪。
「千歲。」
並不知道我所想的母親語含警告的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沒事的,伯母。」神威說,「千歲大概不是那個意思。」
就是說嘛。
我點點頭,對他能夠理解這一點而頗感欣慰。
「神威君是有什麼事情嗎」
比起我來,母親顯然從他的異常中看出了更多,於是溫和地說道「如果是可以幫上忙的事,可以不用害羞,直接提出來就好。」
話剛說完,神威的臉上果然露出了有點不自在的羞赧神色。就像是心事被看穿了一樣。
「其實,確實是有件事想拜託伯母」
微微停頓了一小會兒,他說「我可以把神樂暫時放在這裡,請您代為照看一下嗎」
「可以哦。」
母親說,幾乎沒怎麼思考便答應了下來,像是早就已經猜到了一樣。
「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吧快去吧,神樂就放在我這裡。記得天黑之前回來哦。」
這麼說著的母親笑眯眯地就將我們兩個送出了家門。
而我看著眼前閉合的門板,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還是神威走出去兩步以後,率先回身招呼道「愣著做什麼走了。」
所以說明明是這個傢伙有事要做吧,為什麼我要跟著去啊。
我鼓了鼓臉,但抱著「既然如此就當做出去玩了」的想法,還是很快跟了上去。
「我們去哪裡」
「先去郵局吧。」
「郵局」我疑惑地看著他,「你去那裡做什麼」
難道是要給什麼人寄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