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樣不尷不尬的滯留在了半空里。
夕陽漸漸西斜,我低頭看了一眼望不盡的崖底,眨眨眼睛道「所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就這樣直接跳下去好了。」
「你想死的話自己去就好了,不要拉上我。」
神威搖搖晃晃的艱難保持著平衡,以至於聲音聽起來都有些咬牙切齒「而且這個高度,就算是夜兔也凶多吉少吧」
「放心啦,死不了。」我拍了拍胸脯,和他保證,「最多就是斷兩條腿而已,如果頭朝地的話另說。」
神威「…」
神威「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一點也不好笑啊」
啊,是這樣嗎
我撓了撓頭。
「你這個人還真是沒有苦中作樂的幽默感欸。」
「是你太缺乏緊張感了吧」
手心在剛才下滑的過程中被粗糙的土岩壁磨破了,但疼痛感幾乎可以忽略。
我吹了吹自己手上的土,從下往上仰起頭,擺出一副隨便你怎麼說的表情,無所謂地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由神恩君來說說看好了,你覺得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神威聞言愣了愣,下意識看了一眼我們剛才掉下來的崖頂。
人掉落的速度是很快的,現在僅僅憑藉肉眼,已經完全看不清那裡了。
「總之,還是先在這裡等待救援吧。」神威猶豫了一下,說,「就這麼直接下去也太危險了,不如停在這裡比較好。」
救援
等誰來救
他媽媽還是我媽媽啊
我聳了聳肩,對他這種標準的好學生答案不置可否,只是朝著面前的崖壁努了努嘴。
「也可以不直接下去啊。」
我說,迎著神威疑惑的目光,伸出手在空氣里抓了兩下,以一種十分好理解的方式對他比划起來「我們爬下去不就好了嘛。」
剛才不也是這麼上來的
神威「…」
「你在說什麼啊。」神威皺起眉,漂亮的藍眼睛瞪過來,用的是仿佛訓誡小學生一樣的語氣,就這麼對我說道,「爬上來跟爬下去是一個等級的難度嗎稍微不注意踩空的話就完蛋了。還有你的手」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看著我磨起了一層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血肉模糊的掌心,過了幾秒鐘才道「怎麼回事是上來的時候弄成這樣的嗎你怎麼也不說。」
「要是上來的時候就這樣了那我剛才肯定會揍你一頓的。」
我說
著便晃了晃腦袋,不客氣的在他褲子上蹭了蹭,蹭掉了腦門上冒出的汗,不在意地道「小傷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就會癒合了吧。」
「誰在擔心你啊,少自作多情了。」
神威這麼說著,收回了目光,抬起頭不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