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該是多年不見的家人終於團聚的場面,不過我卻一點也不開心。
但我的臉頰貼著母親微涼的手心,低頭想了想,還是「嗯」了一聲。
「神威和神樂也都還好吧」
我繼續「嗯」,老老實實地匯報說「神恩君還是老樣子啦不過小神樂超能吃的。」
「和你說了多少遍,要好好叫人家的名字。」
母親說著用了點力,在我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水聲停止。千本擰好水龍頭,回到了母親的床前。
我捂著完全不痛的額頭越過他朝水槽那邊看了一眼嗯,竟然都洗完了。
這傢伙的幹活速度比我想像中的快很多,看來也不是什麼都不行的那種人嘛。
這麼想著,我終於大發慈悲,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
千本長了一張很具有欺騙性的臉。
明明身為夜兔,有著在宇宙中都凶名在外的血脈,但卻偏偏長了一雙多情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弧度彎彎的,明媚的同時又帶著幾分傻氣。
我看著他,突然很不想承認自己和他長得像。
這傢伙當年就是用這種傻乎乎的帥氣笑容把母親給騙到手的吧
想到這裡,我眉頭一皺,帶著幾分不滿的情緒,終於問出了那個早在一進門時就該問的經典問題
「你回來做什麼」
千本一愣,我不等他說話就繼續道「既然走了的話就不要出爾反爾啊,突然跑回來可是會給人造成困擾的。」
這話說完,我也愣了愣。
我本來以為自己的語氣會是像在抱怨,但實際上卻比我想像中要平和很多。
不過也對說到底他對我而言就是半個陌生人而已嘛,確實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多餘的情緒。
想到這裡以後,我的態度一下子就變得自然多了。
我挪了挪被凳子咯的發硬的屁股,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抬起眼睛好奇地看著他說「所以你找到了嗎」
千本大概也被我這通變臉給整不會了,眨巴著那雙好看的眼睛,慢半拍地接道「啊」
「不是說是為了找到遏制夜兔本能的方法才走掉的嗎,」我說,「那你現在回來,就是已經找到方法了吧。」
「…」
千本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艱難的擠出幾個字「這個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