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我看著這床上並排躺著的一大一小,忍不住有些發愁。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說,「流了這麼多血,就算是夜兔一時半會也醒不了吧得給他包紮一下才行。」
神樂懵懂地點點頭,跳下床扒拉出醫療箱,然而在翻找了一通後卻沒有找到繃帶。
「繃帶沒有了」
她呆呆地看著被翻亂的小箱子,扁了扁嘴,藍眼睛裡迅速汪起了一眶眼淚,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來。
見狀,我連忙將她從地板上抱了起來,拍拍她的頭哄道「是用完了嗎沒事沒事啦,我家裡還有,現在就去拿過來」
神樂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點點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囑咐她在這裡等我,然後便利落的原路返回,準備回家裡去拿繃帶。
然而等我帶著繃帶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原本坐在床邊的神樂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何時竟然清醒過來了的神威。
「你醒了」
我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對他異於常人的恢復力感到震驚「我還以為你最快也要晚上才會醒呢。」
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夜兔血脈的力量,還是他本人意志力過強的原因。
總之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這麼快恢復意識的傢伙,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
神威一動不動地站在桌邊,手掌無力撐在桌子上,垂眸望著瓶子裡的花朵不知在想什麼,似乎對於我的到來無動於衷。
我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
畢竟他不說話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且現在又受了傷,估計也沒什麼精力和我聊天
吧。
這麼想著,我走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讓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自己則坐到了他的旁邊,邊拆繃帶邊四處張望起來。
「神樂呢,你看到她跑去哪裡了嗎」我說,「剛剛明明讓她在這裡等我的,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她睡著了。」
神威說,像是終於捨得搭理人了,沙啞的嗓音里透著幾分虛弱。不過語氣卻還是很平靜。
我喔了一聲,又盯著那張大床仔細看了幾眼,終於在江華的胸前看到了一撮露出來的橘色頭髮。
小小的神樂整個人都縮在了被子裡,被子一起一伏間可以看出她的呼吸平緩,大概是哭累了以後就爬上了床。
「你的傷是怎麼弄的我們分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嘛。」
我說著,用乾淨的毛巾幫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又掀開劉海擦掉了額頭上的。
和面對神樂的時候不一樣,我沒有問他神晃去了哪裡,也不是很想問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把傷口包紮了最重要。
神威垂眸看著瓶子裡正在枯萎的花朵,意料之中的沒有回應我這個問題。
我拉過他的胳膊,嘗試著將他脫臼的手臂恢復原狀,順便順著他的視線往花瓶里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