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吧」
我頓時覺得自己找到了友軍,摸了摸早就已經不再痛了的額角,深吸一口氣「真是氣死我了。」
「沒關係
的阿魯。」神樂叼著剛拆開的棒棒糖,含含糊糊又語氣輕快地說,「你氣他一次就往他的頭上多記一拳,氣一次就記一拳,這樣等見面的時候,不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揍他了嗎阿魯」
嗯
還能這樣嗎
我想了想,竟然被她給說服了。於是一臉深沉地點了點頭「好像有點道理欸。」
現在是夏天,再過不到三個月神樂就要滿十四歲了,早已經不再是當年小小的樣子。
她長高了不少,稚嫩的五官也長開了,隱隱約約可以看出江華的影子。不過其他的方面變化倒是不大,依然還是扎著兩個小糰子頭,唯一變了的就是把用來包裹糰子頭的布換成了江華曾用過的髮飾,黑色的圓形外殼上描繪著金色的花紋,中間還墜著一條小小的流蘇。
托她的福,我母親的扎頭髮技術在這十年間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如今已經能夠相當熟練的扎出各種好看又時髦的髮型了。
我當時也跟著學了幾天,可惜實在是覺得麻煩,很快就放棄了,一勞永逸的選擇剪短髮。
神威走了以後,我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自己的長頭髮就會心煩意亂,於是乾脆一口氣留了快十年的栗子頭,隔幾個月就自己手動修理一次。
算算時間,最近好像又快該剪短了,發尾變長了不少。
我這麼想著,思緒彎彎繞繞,邊走神邊打著傘和神樂一起往城外走,打算去給江華掃墓。
十年過去了,江華的墓碑嶄新如初。
我們到的時候,還看見墓前被人放了一捧紫色的桔梗花。
花被包裹在白色的表紙里,走近了才發現花枝早就已經枯萎了,顯然上一個送花的人最少也是十多天前來過的了。
我蹲下身,習以為常的將這捧枯敗的花抱了起來,準備在回去的路上找個垃圾桶丟掉。
「他前幾天回來過了嗎」
我先把花放到一旁,邊說邊吹了吹墓碑上落下的塵土。
雖然沒有指明主語,但我們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
神樂點了點頭,將自己帶來的花擺到了江華的墓前,替換掉了那束已經枯萎的花朵。
「爸比就是回來看了一眼,沒有呆多久就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