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全身難以排解的難受,剛睜開眼的余莫覺得意識還有些模糊,以至於看到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陌生的人和環境,余莫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面前的所有畫面像被人蒙上了一層水暈般的霧氣,難以分辨,更別說他現在腦袋實在重的像是要往下墜的。
而眼前的男子嘴巴一張一合,像慢放的鏡頭一樣,還在衝著他說:「莫哥,要重新開始拍攝了,這次你一定要過啊,剛剛導演都發火了,之前浪費太長時間了,等下玉良哥過來以後看到可不太好了。」
什麼拍攝?什麼導演?過什麼啊?
余莫覺得他現在的腦袋裡和漿糊一樣,糊的他能接收到的信息只有幾個字。
他很想開口問:「你是誰?你都在講什麼啊?」
然而他喉嚨也和火燒一樣,讓他開口都變得十分艱難,而且面前的景象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的,弄得他很想吐。
直到被那人拉著手帶著往前走,余莫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是在發燒吧?
他想告訴夢裡這個不認識的人,自己很不舒服,別抓著他走那麼快,本來就被燒的像漿糊一樣的腦袋,更暈了,有點想吐。
可是他什麼也講不出來,大概是暈到一種程度以後整個人思維和行動都錯亂了,反正接下來他自己幹了什麼他感覺自己都控制不住。
感覺是被人帶到了有水池的地方,然後好像周圍空出了很大的地方,可是卻還有很多人在盯著自己。
有人在拿著喇叭在對他講話,有點激動的樣子,看上去很生氣,還有其他人在不停地講話。
余莫頭沉的很,被這聲音弄得更是整個腦袋嗡嗡作響,他禁不住歪了歪頭,手扶住歪向一邊的頭,順便堵住那邊的耳朵。
實際上他應該拿兩個手去堵耳朵的,可是他現在的意識實在不允許他能第一時間做出最正確的反應了。
等周圍的喧囂安靜下來的時候,余莫才想到這裡。
而外人只看到他站在泳池邊,輕輕皺著眉,頭歪著,手扶向一側的太陽穴,眼睛無神的落在前方。
好像有層霧蒙住了他的眼,讓他顯得有些迷茫,純黑的瞳仁沒有焦點,竟透出了幾分惹人揪心的意味。等到女演員走到了他面前表演露出微笑的時候,他也只是輕微的眨了下眼,羽翼般地眼睫輕微煽動後,彎下的眼眸,回饋一樣的露出了輕微的一絲笑意。
病態蒼白的臉色,卻沒有破壞余莫本就優越的五官露出這絲笑意時,讓人呼吸暫緩的吸引力,甚至變得更加過分的好看。
露天泳池的陽光沒被遮擋,此時毫無顧忌地照下來,穿透了他白色的襯衣,更顯出他清瘦的腰身,讓他在露出蒼白笑容的同時,看上去有種恰到好處的脆弱易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