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次練習室吵架開始,路一川和夏萊新原本還行的關係,就變得比較惡劣了。
雖然不至於變成成天吵架,可是互相都知道,對方最近都看不順眼自己,像是爭搶領地的野獸,從對方散發的氣息里得到對方排斥爭搶的信號。
至於原因...
路一川目光從夏萊新那覺得礙眼的睡臉上挪開,落在余莫安靜的睡顏上。
又來了,這種從心口到指尖發癢的感覺,總是催促著他應該去做點什麼。
可是他每每抬起手,又總覺得自己的大手會弄碎,弄壞什麼。
以前路一川不是喜歡忍耐的人,他沒什麼分寸,喜歡什麼也不知道輕重,很容易弄壞,後來喜歡貓,即使被撓很多次也學不會放輕力道的正確抱貓方式。
可是最近他卻有了克制的奇怪想法,只為了不讓余莫皺著眉反手給自己一下。
自己開始想小心一點了,可是夏萊新卻一直在妨礙自己,甚至挑釁自己,現在更是...
邢回本來沉著臉不說話,卻感覺到路一川的神情不太對,於是低喝了一聲:「一川。」
以往還算聽他話的路一川這會兒卻完全聽不到他聲音一般,只目光如炬地看著床上。
邢回皺起眉,頭一次不知道頭腦簡單的路一川這一次是為何如此,下一秒卻看到路一川仿佛將要爆發的表情,又收斂了下來。
應斯年在這個時候手指放在嘴前,輕輕地「噓」了聲,然而卻已經來不及。
直到聽到一聲被吵醒的微弱囈語,邢回看過去,見躺在床上地余莫略略地睜開眼,眯著眼睛看著他們,然後又慢慢地,完全地睜開眼。
明明是他們站著,余莫躺著,可是他們卻有一種被余莫目光居高臨下地逐漸籠絡的感覺。
後來才意識到,那不是余莫籠絡著他們,而是他們被吸引了自發想要朝他靠近的感覺。
余莫一睜開眼,看到床前三個高大的身影,第一反應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然而清醒以後,就瞪大了眼睛的看著邢回三個人。
不過還好他沒有被嚇到尖叫的反應,不然余莫覺得這個場景真的很像某種「捉.奸現場」,而自己就是那個被發現的倒霉姦夫。
只是為什麼路一川的表情比應斯年更像戴綠帽子?
就算現在應斯年還沒有喜歡上夏萊新,路一川也不應該對夏萊新有什麼啊。
不過邢回和應斯年的表情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雖然一個沉著臉一個微微笑,但余莫就是能感覺他們的眼神有點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