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萊新看余莫要走了,也不管房間裡還有剩下三個隊友,撐著身子起來,沙啞地喊:「哥。」
這沒個前綴,余莫也不覺得是叫自己,畢竟房間裡全是夏萊新的哥,這般真情流露一般黏黏糊糊的聲音,和他應該沒什麼關係。
於是只想快點把夏萊新交給他們,壓根沒聯想自己的余莫,頭也沒回一下,繞過邢回他們就出去了,完全沒看到夏萊新那委屈的眼神,和下一瞬看著路一川等人那如刀的眼神。
感覺余莫真的沒回來的意思,夏萊新啞著聲音,雖然還虛弱,卻還是很明顯地帶著嘲諷的尖銳之意:「哥哥們好厲害,沒見過探病的把照顧病人的人氣走的。」
夏萊新分明感覺到余莫對他態度變軟了,不然不會留下來,雖然只是因為病,但那也是一種轉變的跡象,可是這大好的一個時光卻被路一川他們破壞。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余莫走了,他們心情都好的很。
可他偏偏不願意說穿他們的內心,讓他們太早正視自己的想法。
下意識地想要獨占那個人注意力的想法。
和自己一樣。
路一川不想和夏萊新多費口舌,只是聽他這樣嘲諷,下意識就想懟回去一句:「管我們什麼事,你叫他,他不是也沒留下?」
「你要是對他很重要,他也不至於頭也不回吧?」
兩個人目光相接,俱是看到對方目光中明晃晃的厭惡,都轉開了。
邢回身為隊長,本該對隊友間關係明顯變的惡劣這件事勸說幾句,可是一來他就不是那種溫柔知心隊長,二來他很清楚,有些矛盾並不是外人可調節的。
更何況他現在的注意力更大部分的放在了,余莫方才的有個鞋帶開了沒系就這樣走了出去,毛手毛腳的。
邢回皺皺眉,轉身出去了,只對夏萊新留下一句:「好好休息,馬上有舞台了。」
說是關心,可是緊接著的後半句又沖淡了,一整句聽起來更像是催夏萊新快點好,公式化的很。
不過邢回沒這個感覺,他一貫是這樣,但以往他對「余莫」連前半句都是沒有的,所以大家都認為起碼剩下三個隊友對他來說不太一樣的,起碼比對「余莫」強。
可是應斯年想到邢回方才在車上,聽到徐玉良說到「莫莫和萊新剛從醫院回到宿舍呢」,車速不動聲色的加快了幾分,直到徐玉良說了生病的是夏萊新,車速雖然不減,但應斯年就是覺得,邢回那會兒的異常不是因為夏萊新。
本來是因為余莫,會是一件更離譜的事情。
可是看看現在出去的邢回啊,應斯年覺得自己的猜測沒有什麼錯。
不過即便猜測對了,這一次應斯年卻並不怎麼為自己的偵測成功感到開心。
路一川被邢回的離開提醒了什麼,不再和這會兒病歪歪的夏萊新計較那麼多,丟下一句:「對啊,別到時候舞台上出糗的是你,而不是幾個星期前我們以為的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