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接近這樣的余莫,自然要表現出一點好意罷了,可是曾經那麼蠢的余莫,現在卻好像那麼容易就看清別人對他的好意里到底含有多少真心。
哪怕他在節目裡處處溫柔,照顧他,但余莫卻沒有因此就對他減少幾分警惕之心。
不對,也不是警惕,而是認為他沒有真心,於是余莫也完全不走心的在和他互動。
尤其是當他都被後面幾天余莫表現出來的一些不排斥的互動回應迷惑,以為他被自己打動,本來對於那晚余莫敏銳地說出那樣的話有點意動的心,又逐漸轉淡。
又不過是容易被表面功夫迷惑的人。
結果節目一結束,余莫卻用行動讓他明白,那不過是為了拍攝和他維持表面和平,比他更加公事公辦。
在余莫忘記自己,只記得去幫孫茵雪對她露出真心實意的那種笑容時,應斯年其實並不在意秦之敘投來的嘲諷眼神,卻在那一瞬間只感覺前所未有的狼狽。
像是被余莫看穿了一樣,可是對方卻對這種看穿他並不太在意,他寧願對孫茵雪溫柔真心的笑笑。
並非刻意,卻比刻意更讓人覺得在意。
回來後,每每想到那種心情,應斯年就覺得心口火燒火燎,讓他總是難安,余莫在節目中可愛的表現,說出輕飄飄的那句話的黑夜,結束時不看他一眼冷淡的模樣,各種各樣的余莫交織在他腦海里。
可那又不是憤怒,是一種更加難以捉摸的情緒。
本以為幾天過去後平復了許久,結果今晚一看到余莫,被他忽視的時候,那種情緒又更加洶湧,讓他差點難以抑制地想要讓余莫從自己身邊停下腳步來。
就在應斯年一路走回了房間以後,站在沒開燈的房間站了一會兒,忽然拿起了桌子上的盒子。
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他輕聲自語了一句:「這是徐哥讓我轉交給隊長的,有點急,先拿過去吧。」
說完,他拿著盒子又推門出去了。
另一邊進了邢回工作室的余莫,看著還是今天那身著裝,明顯沒洗漱,正坐在椅子上在看著一張紙的邢回:「隊長?」
邢回抬眼看他,臉上一如既往沒表情。
然而余莫明顯感覺到他的目光從上到下,逐漸地,猶如機器的掃描一樣,緩慢地一寸寸地在他身上掃過去。
因為隔音極好,這個時候只有兩個人的空間分外安靜。
余莫感覺到邢回的目光突兀地停住了,正當他試著從邢回的目光角度去找自己身上哪裡不對時,就看到邢回突然又看向他身後,余莫馬上跟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