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川那大咧咧的聲音也跟著響起:「是啊,余莫這小子從來沒說過,自己居然還有個姓白的哥哥。他都沒叫過我哥哥。」最後一句他雖然是降低了音量說出來的,但大家都聽到了。
應斯年還對路一川假模假樣地溫聲道:「白先生是長輩,自然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才和小莫差幾歲。」
應斯年又對白越瀾露出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一川有時候說話有些沒大沒小,您別介意。」
面對余莫的時候應斯年也許顯出了莫名的迴避退讓,然而對其他人,呵呵,陰陽怪氣沒再怕的。
覺得自己被無形之中插了好幾刀白越瀾:嗯?這是在變著法的說我老啊。
余莫一邊往嘴裡塞切好的牛排,心裡倒是忍不住點頭:對啊路一川,差幾歲還想非想讓別人叫你哥。
沒看出路一川居然還有當哥哥的癮?
邢回這個時候倒是沒說話,只是他就坐在余莫旁邊,見余莫今天更愛吃牛排,本來打算把自己那份魷魚給他的手又頓住,轉頭先切好了牛排,在應斯年剛說完話的時候,在余莫抬眼間,把他面前的盤子和自己那盤十分自然地換了一下。
自然的讓余莫都愣了下,還懷疑地眨眨眼睛看面前切好的一盤新的牛排。
嗯,確實是邢回切好的,而不是自己才吃了一半的那盤。
邢回雖然什麼也沒有說,但這一行動卻比什麼都管用。
什麼嘴上功夫都不如這實際行動,沒看余莫從開吃以後就沒再說話,然而邢回這一行動,卻愣是讓余莫對他先開了口:「給我切的嗎?」
邢回頂著幾道如有實質的目光,點了點頭,手下將余莫已經吃過的牛排又優雅地切分開:「我不吃,你喜歡吃。」
白越瀾:「小莫愛吃的話,再叫後廚師傅再做一份就好了。」
邢回動作沒停:「我這份切給他,方便。」
余莫對這份好意即便意外,也還是認真道謝:「謝謝隊長。」
邢回看他一眼,捕捉到余莫那點道謝時的笑意,手指微微縮了下,心裡從未有過出現的陌生滿足,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稍不留神,或許又會溜走,可又有個意識告訴他,不能強硬的去留住,而是應該做出更多的,更多這樣事情,去得到這樣的滿足,一如他為了完成一首好歌可以沒日沒夜地創作得到最後的成品時而滿足。
不過與之前那種截然不同,這種滿足既柔軟又溫暖,令人陌生又留戀。
哪怕是看不懂眼前情況的其他人,也莫名的感覺到了。
這一回合,邢回贏到了啊。
而夏萊新他們又何嘗沒有感覺出來,於是一時之間都安靜了下來。
白越瀾落在邢回神色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