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川看到他嘴邊不小心蹭到了一點奶油,放下盤子想擦,結果一隻礙眼的手從旁邊伸過來,拿著紙巾給余莫輕柔地擦掉了那點奶油。
做完這些,邢回抬起頭的瞬間,眼底那點柔情都並沒有完全收回去,哪怕不精明如路一川,都能夠看的分明,懂得邢回的心思和自己有多麼相似。
而且很明顯,邢回並未打算在路一川面前遮掩這份心思,甚至如此袒露出來,就是為了讓他知道。
都是男人,他很清楚邢回是什麼意思。
路一川臉上的笑意消失,看著邢回。
而邢回也只是淡淡地回視他,仿佛並不在意他冷下來的目光。
余莫看著氣氛突然冷下來的兩個人,覺得自己方才吃的不是蛋糕,而是火藥,不然現在怎麼覺得難以下咽呢。
之前他在邢回房間半夜出來,路一川吃醋,現在路一川餵他蛋糕,邢回又突然這樣做,這兩個人是要互相給對方灌醋的節奏麼?
不管你們兩個是想幹什麼,但是好像現在只有我被架在火上烤。
他看了看周圍,果然已經有人注意到異樣偷偷地在瞄這裡。
余莫以為別人是在看這奇怪的三角情況,自己頂多是夾在中間的無辜炮灰,熟不知道別人大部分關注的是他。
他對路一川微笑,他乖乖張嘴吃下路一川餵來的蛋糕,他被邢回擦去嘴角沾到的奶油,他微鼓著半邊臉頰咀嚼,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周圍,就像每一幀每一幕都引人注目。
於是也覺得並不奇怪,為什麼路一川和邢回兩個人對他做出並不常見的親近舉動。
應斯年和之前某個節目的導播敘了會兒舊,手上只喝了半口的酒杯還沒放下,就去找余莫的所在處,看到這一幕,因為注意到余莫那習慣性置身事外的模樣,於是並不著急過去。
他搖晃了下手裡酒杯,分析余莫那裡,大約邢回和路一川是互相喜歡的關係。
得出這個結論,應斯年這才漫步走過去,將酒杯橫到余莫面前,吸引他的目光朝著自己過來,才微笑著給邢回和路一川攪渾水:「這種時候,隊長你們就克制一點吧,讓別人看到就不好了吧。」
這話落在路一川和邢回耳朵,自然是警醒他們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爭風吃醋,而應斯年知道,這話落在余莫耳朵里就是另一重意思了。
他看著應斯年:難道你知道他們兩個?
應斯年沖他眨眨眼:應該是吧。
邢回看兩個人的眼神交流,皺眉,雖然還不知道哪裡不對勁,但是還是先道:「你們在幹什麼?」
大概是成功在余莫這裡帶歪了,消除了一點情敵們的威脅,應斯年這會兒很是氣定神閒:「只是和小莫培養一下我們的眼神交流默契。」
他又扭頭對余莫笑著道:「對吧,小莫?」
應斯年現在的樣子,余莫卻覺得像個過分活躍的大尾巴狼,讓他感覺哪裡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