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瞭然了,原言二公子竟是這等身份,“公子長期寒邪侵體,借著年輕氣盛毫不在意,不曾好生調養,待年數漸長,寒邪將陽氣燼滅,公子便有罪可受了。”
老郎中的本意,原是想說,言堇雲身為雙兒之身,這等體質,若不好生調養,雙兒本受孕不易,日後若要子嗣,簡直難上加難。
“好,多謝!蒼暮,帶郎中下去開方子,抓藥。”謝淵看著滿屋的下人,“都下去歇吧,曉曦看著點人熬藥,好了就送來。夜深了,今夜之事現下不宜驚動,待明日府里知曉了再論,退下吧。”
辰暮守在外間,晨霞和福澤也想留下,被曉曦趕走了,讓他們也下去歇著,今夜他二人也是擔驚受怕到現在,兩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留下也是徒勞,不如讓他們去歇著,待看他家公子的情況,不然明日清凝院可不清靜。
遣退了下人,謝淵俯身靠近言堇雲,觀察他的臉色情況。用手背探他的額頭,額頭還是有點冰涼,但臉上的血色總算恢復了一些,嘴唇也由之前的青紫逐漸恢復了紅潤色。
謝淵不僅摸了躺著的人的額頭,又摸了他的臉頰,接著來到頸脖,那人忽哆嗦一下。
“別摸了,你手冰的很,我乏了。”聲音很小,言堇雲身上涼,不好入睡,即便他睏倦不已,意識卻還清晰著,都能聽見屋裡人的對話聲。
謝淵湊得更近了,近到都能感知到對方的呼氣,謝淵柔聲與他對話:“還醒著,身上可有不適,還冷得厲害嗎?”
言堇雲依舊緊閉雙眼,緩緩搖頭。
“既然醒著,那便再忍忍,等藥熬好了,喝了再睡,也好受些。”
言堇雲沒回話,但謝淵知道他聽著。
言堇雲自知他是雙兒時,自己曾一度尋了偏門,偷摸喝了些藥,而後言堇榮尋方研製怪藥,他又喝了些,後因身體出現異樣,無法抗寒。
最後府中知他畏寒,一到冬季,又少不了一些驅寒補藥但,害他如今當真聞藥色變。
謝淵見人未回話,繼續:“雲兒,你體內寒氣重,等回了中都,姐夫哥天南地北經商,我讓他幫我們廣尋良醫,根治了你這寒症,如果阿……嚏……阿嚏。”
謝淵側頭,狂打了幾個噴嚏,再回頭時,躺在床上的言堇雲已睜開眼睛看著他。
言堇雲雙眼微紅,眼神很是朦朧無力,“你再不進來蓋著,害了風寒症可沒人顧著你。”
謝淵語塞,他就打了個噴嚏,這人便也這般小題大做,想是這樣想,但還是順從的鑽進被窩。
言堇雲稍稍翻身,謝淵便由身後將人攬進懷裡,還把被褥里原有的手爐,塞到懷裡人的手中,同他一起握著。
言堇雲面對於這樣安逸的相擁,早已習以為常,現下他也不惱謝淵的靠近,有時候反倒也有了依賴感。
兩人再無言語,直到曉曦敲響房門,辰兒給她拉起門帘,謝淵才坐起身,扶起言堇雲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