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都不去,就在這兒陪我君妻。”謝淵再次抓著言堇雲的手不放。
“少君現在無礙,三爺剛由外頭回來,身上粘了污物,不得靠近少君,這對少君與小主都不利,快些去,不然別怪奴家趕您出去。”
穩婆還是上次為秦氏接生的那位,她知國公府讓丈夫入產房這件事不必避諱,但謝淵要進來陪孕夫,那就按她的規矩來,孕夫不得有差池。
言堇雲對謝淵咧嘴一笑,“我還好,聽嬤嬤的,你先去換身衣裳再來。”
他這一笑,謝淵更心疼,“好好,雲兒等我,我馬上就來,別怕,別怕啊。”
謝淵再次出現在床旁,穩婆遞給他一面帕子,讓他替產夫擦擦額頭上的汗。
此時的謝淵也只能做這些了,大家勸他去用膳,他也不去,直到言堇雲又一痛勁剛過,氣憤的奪走他手裡的帕子,強制趕他去用膳,他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內室。
在外間狼吐虎咽的想快速吃掉碗裡的吃食,忽然言堇雲一聲悶哼傳來,他再也不顧碗裡的吃食,擱下碗筷,起身就往內室沖。
此時來到子時,外面由熙熙攘攘到如今的靜悄悄,想著太晚了,想必大家都回去歇了。
突然穩婆嘆了口氣,在與郎中商議過後,對夫夫二人說:“三爺,少君,時辰過了許久,少君下邊未有動靜,現在我們要採取措施了。”
“要做什麼?”謝淵緊張問道。
“三爺得扶少君下床走走。”
“他現在這般,如何能走?”謝淵瞪著帶血絲的雙目看著穩婆。
“所以奴家讓您扶著,不然一直耽擱,孩子怕有異不可。”
言堇雲一聽到孩子不好,他急忙抓住謝淵的手臂,“扶我起來……我可以……。”
謝淵無法,扶著他在房裡來回走了幾圈,期間言堇雲身子一直向下滑,謝淵知道他脫力了,但也不能停。
直到穩婆叫他把人重新放回床上,才結束這艱難的過程。
後來痛感加劇,越來越頻繁,言堇雲開始恍惚,隱約聽見側夫人和國公夫人進來,催他吃點東西,一會兒嘴裡被塞進一些小物,只聽謝淵輕聲勸他吃下,這樣才能有力氣。
再後來,劇烈的疼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忍受範圍,他只知道謝淵緊緊的抱著他,在他耳邊說了許多話。
言堇雲逮到什麼就抓什麼,痛狠了甚至上嘴咬,也不管那是什麼?
一會兒,穩婆出聲制止他,“少君少君,您不能這樣,來,聽奴家的,奴家讓您吸氣就吸氣,讓您使勁您再使勁,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