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二皇子也只能點頭了,“我試試。”
“那就有勞殿下了。”
大理寺例行提審魏雲嵐時,大理寺卿王聰都在。
但今天魏雲嵐還是頭一次見到那從四品的少卿,韓敬。
韓敬有個妹妹名叫韓悅,永寧帝曾經有意要給韓悅和魏雲嵐指婚,只可惜這賜婚的話頭都到嘴邊了就趕上北境打戰。
三年前魏雲嵐領兵北上,而就這三年裡,韓敬也沒能免俗地站隊皇子,欲掙一份從龍之功,卻也因此斷了妹妹和魏雲嵐的姻緣。
魏雲嵐從未見過那韓家小姐,但對韓敬還是有幾分印象的。
韓敬這人五官白淨端正,比魏雲嵐大不了幾歲,人看上去也沉穩,這些年官居大理寺從四品少卿,眉目間的沉穩更甚。
見到魏雲嵐他臉上神色沒有一點變化。
魏雲嵐這一案實在叫大理寺頭疼,儘管他送出的賀禮上確能驗出有毒,但魏雲嵐根本沒有毒害七皇子的理由。
滿月宴前為此忙活了十幾天的正是他魏雲嵐,一個不過剛滿月的娃娃,魏雲嵐根本犯不著在眾目睽睽下這麼做,七皇子是死是生對他都沒有任何的利益。
在動機無法成立,甚至不存在的情況下,大理寺便是進退兩難。
因為如此一來就是有人藉此想要陷害魏雲嵐。
即使眼下種種都說明了這不是沒有可能,卻沒有一個人敢直接說出口。
大殷的帝京有人想要陷害魏雲嵐,甚至差點就得逞了,這要是說出來了,帝京就地起的風浪把人拍死都算是輕了。
大理寺卿王聰雖年過不惑,但對魏雲嵐這優秀的晚輩卻心懷敬意,只因他雖為一名文官,年少時也是做過上場殺敵的將軍夢,無奈自身沒有練武的天賦,亦沒有領兵的才能,最終便選了條文官的路。
魏雲嵐收回了打量韓敬的目光,視線落回王聰身上,淡淡地笑了笑,“王大人。”
“魏將軍。”王聰和魏雲嵐說話一向是客客氣氣的,“昨兒夜裡下了場大雨,不知魏將軍可有休息好?”
魏雲嵐眉眼含笑著點頭。
王聰臉上和善更甚,和和氣氣地開始例行提審。
大理寺從來沒有哪個犯人是這般待遇的,一沒有用刑,二沒有疾言厲色,不管是主審的官員還是犯人,都像在花園裡喝茶閒聊般自在。
顯得隔壁牢房的嚴刑拷打聲和哀嚎聲有種被切割開來的不真實感。
韓敬來之前已經聽說過魏雲嵐在大理寺的特殊待遇,但等親眼瞧見了這心裡還是止不住地震驚,並且徹底混亂了。
魏雲嵐這樣待在大理寺有什麼意義?
他滿眼複雜地看著人在牢里還十分閒適溫雅的魏雲嵐,全然忘了自己會站這裡是三皇子叫他來探聽天亮前斯羽來見過他是怎麼一回事。
在魏雲嵐身上就變得十分簡單的提審很快就結束了,王聰臨走前甚至還吩咐手下人泡壺茶給魏雲嵐。
韓敬留下沒走,王聰也沒在意,畢竟這兩人曾經差點也能算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