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在即使擁有著健康的身體,卻無法阻止精神已經病入膏盲。原來什麼都無法真的重來,他也沒有那麼幸運。
其實這樣反而安心了,這種再來一次的生活,就像是偷來的一樣,有這樣的代價才正常。
這樣仿佛印在了靈魂上的烙印,既在提醒他曾經發生的不是一場夢,也是在告訴他現在的生活不是夢。
而且昨天的反應還好,雖然有噁心感,在人前卻還是毫無破綻的忍耐住了。
乾嘔了許久,只吐出一點東西的全郗覺得好多了,按下沖水鍵,他用另一個手捂著半張臉,輕輕喘息著。
所以沒關係,會漸漸習慣的,人本來就是一種適應性極強的生物不是嗎?就算一步步被掏空,驅殼被陰霾覆蓋,但表面依然可以堅不可摧。
全郗放下手,仰起頭極輕的笑了一下。
不知道曾經是誰說過,全郗是個怪人。倒是一點錯也沒有。
越是被逼入絕境,越是不願意就這樣低頭,哪怕生生被折斷也好,也依舊對這世間萬物留戀。要麼徹底空缺,要麼直至滿溢,就算每一次像是碎掉,也會再次將自己拼接完好,無數次的掙扎無數次的自我癒合,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門被人從外面敲響,帶著擔心的急促。
忘記自己放在洗手台上的東西,於是去而復返的金在煥聽到了嘔吐聲,半晌裡面又沒動靜了,他因此著急的敲門:「呀,你沒事吧?」
難道是昏過去了?金在煥驚慌的睜大眼睛,轉身想跑去喊人。
結果一出門就撞上邕聖佑等人。他指著裡面,有些語無倫次:「吐了,那個全郗在裡面。然後沒聲音了。」
「!!!!」聽到金在煥說的,邕聖佑等人愣了一下,都呼嗒嗒的跑了進去。
洗手間一下子變得特別擁擠。
「全郗!沒事嗎?!」邕聖佑喊道。
李大輝更是沖在最前,扒在門上:「哥,哥!聽得到嗎?!」
朴佑鎮拽開他,做勢就要踹開門的樣子:「人都昏過去了還喊什麼?」
河成雲和金samuel攔住他:「不行,萬一門打到全郗(哥)怎麼辦。」
朴佑鎮訕訕的放下腳:「那現在怎麼辦?」
個子高的姜丹尼爾伸出手,扒住門:「我直接翻進去開門吧。」
大家都贊同了這個意見。
「.....」聽到了全過程的全郗雖然覺得不應該,但實在是有點想笑,他方才其實剛想回答金在煥,那個人就跑出去了,緊接著他們進來一句接一句的,分貝還不低,他想開口都沒機會。
全郗慢慢直起身,打開門。
眾人焦急擔心的臉印入眼底,有一瞬間的模糊。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所以別露出這樣的神情。
全郗看著他們的樣子,有點無奈。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