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卻好像對那種歌詞裡蘊含的感情沒有多少觸動。
因為習慣了離別,因為充斥在他生命的離別幾乎多到數不清,因為直至結束生命的那一刻也在面臨著離別, 所以到最後甚至是麻木的。
不想被離別的感情所影響,於是一直以來從忍耐到平靜。
忍耐了太久,現在一下子要將那樣的感情釋放出來, 似乎都做不到。
我大概真的是個沒有感情的人吧。
全郗放下歌詞本靠著牆壁,帶著的耳機里傳來《陣雨》的聲音,是一聽就會讓人心情打濕的一首歌,可是我卻唱不出來這樣的情感。
黃盿炫輕輕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少年輕塌著肩膀靠著牆壁, 帶著耳機,眼眸垂著,周身縈繞著一種太過安靜的氣息。
一起練習了兩天,比起一直緊張又失落著讓人擔心的炫彬,這個孩子總是什麼都不說, 什麼也不表現出來, 一度讓人覺得他是什麼都可以做好,不需要人擔心的。
而黃盿炫現在卻看到, 這張還顯得青澀的臉上滿是一種蕭索的壓抑,那是太過隱忍的姿態,即使私下裡也習慣性地保持著。
黃盿炫突然就想到這孩子是個中國人。從中國過來韓國,說遠不遠說近又不近的距離, 對於還只有17歲的少年來說,為了當練習生獨自來到這裡,一面要接受全然陌生的環境,全然陌生的語言,參加節目以後更是因為一直都表現的太好,而讓人容易遺忘,他也不過才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即使累了一些想回家暫時的休息一下,或許都不行吧。
黃盿炫想到這裡,走了進來。
帶著耳機的全郗並沒有注意到他進來的聲音,所以等黃盿炫坐到他身邊拿過他手邊的歌詞本後,他才抬起頭,用一種還未清明的朦朧目光望著黃盿炫。
黃盿炫摘下他的耳機,對他說:「先去吃飯吧,就算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也要吃完飯再說。」
全郗點點頭,黃盿炫露出笑容:「真聽話,走吧。」
黃盿炫起身順勢拉起全郗:「有什麼問題就多問問哥哥們,不要都自己扛著,知道嗎?」
「我們現在是一個隊的,不是嗎?」
聽到黃盿炫的話,全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聲道:「我知道了。」
黃盿炫聽到全郗的回答,嘴角的笑容加深。
當兩個人來到食堂的時候,尹智聖朝他們瘋狂的招手示意。
「看你們一直沒來,怕等下好吃的都沒了,就先給你們打了。我記得全郗愛吃魚不是嗎?今天也有魚呢。」尹智聖等他們過來,就把幫他們打好的菜放到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