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間,各家各戶都亮著燈,偶爾還能從未關緊的房間內聽見聊天的聲音。
賀澄想這就是所謂的下人房?
資本階級恐怖如斯。
走了將近十分鐘才到。
“喏,你每天早上六點半必須起床,洗漱好吃完早餐後去叫少爺起床。少爺七點半起床,一般少爺不需要叫醒服務,但也有例外,這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少爺對橘子過敏,喜歡吃帶殼的東西。所以任何帶殼的食物,你都需要剝好殼後再擺到他面前。喝水不喜歡喝涼的,晚上要在少爺睡覺前給他準備一杯牛奶,家裡是有恆溫機的……”
賀澄麻了。
這他媽的還真是少爺啊。
“更詳細地記錄在這個本子裡,你今天晚上之前務必記牢。”關銅從房間裡拿出一個拇指厚的本子遞給賀澄。
“不是,冒昧問一下,你月薪是?”賀澄拿著那明顯泛黃的本子把玩著,抬眼問了一句。
“月薪?”關銅微微一笑:“我們不算月薪,按分鐘算的。”
“……”貧窮真的限制了他的想像力。
他真他媽的後悔,剛剛為什麼要裝杯不要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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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澄躺在那兩米寬的大床上,所謂的傭人房也大得離譜,兩室一廳,包含廚房、浴室、陽台……
就這個房子的裝修和地段,賀澄如果要在A市租,不少於五千。
他安詳地躺在床上,呼吸著金錢的味道。關銅給他的小本子被他扔在浴室洗手台上,上面的字跡已經被暈得看不清啦。
所以他也沒辦法繼續看咯。
賀澄抬手看了一下掌心密密麻麻的牙印,月牙似的,重疊在一起,又像盛開的花瓣,剛剛洗澡搓泡沫的時候還能感覺到陣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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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七點半響了一次,被關掉。
七點十分又響了一次,又被按掉。
直到七點二十響起,賀澄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他以極快的速度進行洗漱換衣服,然後在七點二十七的時候出門。
通過一路飛奔,恰在七點三十齣現在顧君淵主屋的客廳里。
而顧君淵已經板正地坐在餐桌前用濕毛巾擦手準備吃早餐了。
帶著一個粉色頭巾、手上端著早餐的婦女,第二次見到他依舊很驚訝,有條不紊地上好餐。
鄒嫂以為賀澄是顧君淵的客人,便又端來了同樣的早餐擺在顧君淵對面。
“撤下去。”顧君淵咬著三明治,頭也沒抬,冷淡說。
賀澄看見顧君淵前面擺放的五碟豐盛早餐,知道他不可能吃得完,便無所謂地擺手:“沒關係姐姐,我喜歡吃顧總吃剩下的,比較好吃。”
顧君淵吃的動作微微一頓,像是聽見了什麼污言穢語,詫異地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