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生動作很快,一把推了一下賀澄的肩膀,徐香瞬間擋在賀澄前面,怒道:“李洪生你這是幹什麼?你幹什麼動手?”
“賀澄是你兒子,小宇就不是了對吧?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不是你親兒子對吧?”李洪生雙眼通紅,若不是徐香擋在賀澄前面,他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頓。
“但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啊?”徐香死死護著賀澄,臉紅脖子粗地和他吼。
賀澄默默地退出了病房,準備去結帳,碰見剛剛查房出來的岳鑫,見賀澄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攔住他:“去哪兒啊?”
賀澄沒什麼心情理他,避開他的手,想往前走,岳鑫看著他的方向,便提醒他:“你上次的醫藥費和你弟弟這次的,淵兒都給了,你不用去了。”
“哦。”賀澄便又行屍走肉般地往回走,岳鑫想要八卦,但是見他死了弟般的死樣子,也知道問不出什麼,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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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半,某小吃夜宵攤,桌上擺著好幾瓶喝光的白酒,桌前兩個抱頭痛哭的男人。
“兄弟啊,我真的想死嗚嗚嗚。”賀澄扒拉著周家軒的肩膀,哭得撕心裂肺,醉酒之後,那壓抑的情緒全部釋放了出來。
“嗚嗚,兄弟啊,我也是。”周家軒想到自己悲慘的牢獄生活和暗淡無光的未來,也忍不住悲從中來。
“那狗崽子,白眼狼,傻逼,居然還說我對他不好,嗚嗚嗚,小時候,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帶大的……”賀澄嘴角是腫的,眼淚是鹹的,心情是苦的。
“對,是啊,當年你上學都背著他,現在你不就是搶了他男人嘛,怎麼這麼不懂得感恩呢?”周家軒知道了來龍去脈,雖然覺得兄弟爭一個男人的事情很荒誕,但他無條件站在兄弟這邊。
燒烤攤老闆有些頭疼地看著點了兩盤花生米和兩箱酒的男人,忍不住搖了搖頭,讓服務員提醒他們小一點聲,那些個吃燒烤的小女孩兒都不敢進來了。
“算了,看他被揍得那麼慘,我們就不跟他計較了,哈?大不了咱們之後,橋歸橋路歸路。”周家軒安慰道,看著臉上帶傷、雙眼哭得通紅的賀澄。
“你說得對,什么弟弟,都是最討厭的。”賀澄喝得兩眼都冒金星了,抱著周家軒的胳膊不放,眼皮喝得睜不開了,迷迷糊糊地說道:“我完蛋了,我好像真的要把主角們愛情搞黃了……”
“啊?什麼?”周家軒沒聽懂,只是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沒事的,都會過去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賀澄後來喝得實在難受了,胃燒得慌,像是要吐了,但是吐不出來,感覺只是錯覺。
周家軒嚼著兩粒花生米,嘆了一口氣,然後朝著窗戶外一瞧,嚇得一激靈,酒意全醒了。
四五輛規格和牌子都一樣的黑車依次停下,大群黑衣人下車,然後簇擁著從最後一輛車裡出來的人,黑壓壓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朝著他們的燒烤店的方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