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夠不夠?”岳鑫財大氣粗地問道。
“謝謝老闆,老闆大氣,老闆生意興隆。”他表情諂媚。
看得顧君淵忍不住皺眉,心裡有些不舒服,十萬塊錢,至於讓他露出這麼諂媚的笑容嗎?
下一秒,賀澄朝著顧君淵飛吻,順道拋了眉眼,搖了搖手機上十萬的到帳:“寶寶,走,我帶你去買東西吃。”
岳鑫罵了一句:“畜生啊。”
顧君淵嘴角沒忍住翹了翹,跟著賀澄起身去買年貨和給爺爺奶奶的禮物。
賀澄原本是不會在機場買東西的,這跟當冤大頭有什麼區別,但是有更大的冤大頭買單,那就無所謂咯。
賀澄在市里下飛機後,他們還要包專車去更偏遠的市里,然後是縣,最後是鄉。
是在很偏的鄉下,甚至有些屋子還是腐朽的老木屋,只有稍稍有點小錢的人才能住磚房子。
賀澄爺爺奶奶住的是磚房,蓋了兩樓,上面是住的,下面是廚房客廳。
在車上,賀澄便一直抱著顧君淵,顧總趴在他肩膀上睡覺,山路崎嶇,彎彎曲曲的,讓顧君淵有些不舒服,很想吐。
賀澄摟著他讓他睡覺,快到家了,才叫醒顧君淵。
顧君淵睡得睡眼惺忪,眼前的天都是黑了,車開著前照燈,路邊都是山,野草長得都能刮到窗戶,一路上沒幾個人家。
他徹底醒了,他真的要懷疑賀澄是不是真的要把他給賣了。
見他表情,賀澄忍不住笑了:“真不賣你,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
賀澄臉上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顧君淵出生的地方大概是在乾淨豪華的病房,整個醫院最厲害的醫生為他接生,而他呢,破爛的小木屋,是被他奶奶接生的。
就在這個地方。
網上說的那句話是有道理的:人生最大的分水嶺是羊水。
“外面冷,你先把帽子和圍巾戴好。”賀澄從包里翻出禦寒用品,給他圍巾戴好,帽子戴好,護耳耳罩戴好。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賀澄跟司機說:“師傅,到前面那個路口有紅燈籠的房子停就行了哈。”
賀澄臉上有些激動。他一年也許就過年回來一趟,自然是很想念爺爺奶奶的。
顧君淵表情淡淡,難辨喜怒,只是一直被賀澄牽著的手被鬆開,輕輕一握,覺得有些冷。
車停下,師傅按了幾下喇叭,在寂靜的夜裡,似乎在山巒之間迴響,門被打開,出來兩個穿著喜慶棉衣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