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曜和顧鈞珠是兩人小孩的名字。
賀澄嘴角勾起的弧度越發深了:“嗯,我知道,蠻好的,之後也沒必要和他們提起我。他們只有一個父親就是你,多好。但是之後,您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啦,可不能找惡毒後媽或者惡毒後爸啊。”
“嗐,應該是我囉嗦了,這些你怎麼會不知道呢。”賀澄淺淺笑著,桃花眼噙著笑意。
“……”顧君淵沒說話,目光淡然,像是沉靜的井水。
“那個什麼……其實我也沒什麼東西要收拾的,這段時間也是我一直吃您的,住您的,所以我也沒什麼東西……”賀澄並不知道自己的話重複說了兩遍,而顧君淵也沒發現。
“那……我先走了,顧總。”賀澄舔了舔唇,忍住那竄上鼻頭的酸意,雙眼亮晶晶的,還頗為大氣的說著:“以後顧總發大財啊,我會想你的,也會想他們兩個的。哎呀,不是我說,我覺得他們兩個真好命呀,有您這麼有錢的爸爸,這輩子吃穿不愁了……”
顧君淵下頜緊繃,咬破了腮肉,血腥味在口腔內蔓延著,但是他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冷淡。
“岳醫生也說了,你懷孕時候的狀態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現在我們都該回到原來的生活了吧……真的要謝謝顧總帶著我這個土包子見世面呀,我想這輩子也沒辦法再出國了……嘖,其實我也不愛出國,所以出不出也沒關係,我根本吃不慣那些人做的東西,牛排也只吃十分熟,真的很土,哈哈哈……我真走啦,顧總。”
賀澄從前覺得自己嘴碎話多,今天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廢話連篇,沒瞧見人家臉都黑了嗎?
他拖著行李箱,從冷著臉顧總身邊路過的時候,沒忍住開口嘴賤了一下:“分手炮也打了,不然再親一下吧?”
顧君淵眉宇間沉澱著陰鬱冷漠的神色,那眼神像是刀子似,在割肉。賀澄都害怕他下一秒抬手給他來一拳,畢竟兩人剛剛搞完,他就拍拍屁股走人,這什麼渣男行為?
所以他連忙拉開些距離,表情認慫:“我就開個玩笑,你不想親就算了。”
顧君淵看著他的背影,視線越來越迷糊,行李箱下樓梯時發出砰砰的聲音,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臉,指尖一片濕潤和冰冷。
他知道賀澄什麼意思,他想說之前兩人的感情和相處一切不過是孕期激素作祟,溫存是假象,溫柔是假象,喜歡也是假象……
顧君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如果都是假的,剛剛兩人又算什麼呢?
其實他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對賀澄是什麼感覺,所以他沒阻攔賀澄的離開。
可能是孕期的戒斷反應,他心臟有些疼,想像是被人拿著錘子一下一下砸著,沁出鮮血,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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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澄騎上自己的小摩托,前面放著小行李箱,越想越傷心,剛剛自己自作多情說了那麼多話,顧君淵半點表示都沒有,原來自己真的就是個孕期安慰/棒?
頓時,易碎又破防的小賀在小電驢上哭了起來,看得旁邊的行人都多看了他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