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湊近賀澄,在他冰冷的唇印了印,看見了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賀澄捏住他的下頜,低聲問他:“你親過李長宇嘛?”
顧君淵下意識地回答:“沒有。”
“沒有?騙人,我看見你親過的。”賀澄是親眼見過兩人親嘴的,就在他家樓下,顧君淵送李長宇回來。
顧君淵怔了怔,腦海里新出現的記憶,確實是他和李長宇的,但是那段記憶像是一套沒有感情的公式,直接刻在他腦子裡了。
他和賀澄的十年感情才像是他親身經歷,刻骨銘心的。
賀澄盯著他白淨的臉,嗤笑一聲,伸手輕拍開他的臉,輕飄飄一聲:“真髒。”
顧君淵瞬間感覺有一雙手扼住了他的喉嚨,讓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每次呼吸都感覺肺腑有刀片在割。
“你還和李長宇幹過什麼?”賀澄突然來一點興味般問著,蒼白的指間捏著他的下巴,盯著那雙清冷的鳳眼,問他:“太髒的東西我可不要。”
“我賀澄清清白白一個人,憑什麼要撿髒東西玩兒。”
賀澄這句話如同兩把刀在顧君淵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心上刺上兩刀。他望著那雙摻雜著諷刺的桃花眼,忍著疼說:“沒有,沒有什麼了。”
“我不信,就你這我招招手就來的賤樣,你能忍住不對李長宇做什麼?”賀澄看見他蒼白的臉莫名覺得爽了,他痛就是要他們一起痛才好啊。
憑什麼只有他的人生被毀掉,其他人還能恣意瀟灑?
見他不說話,賀澄用手在他臉上拍了幾下,“啞巴了?”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顧君淵彎著腰被他捏著下巴,他的清淺呼吸灑在他臉上,卻半點不覺得親密。
“哦,那你要做我的狗嘛,顧總。”賀澄盯著他的眼睛,彎著眸開口,手指還在親昵地摩挲著他的臉頰。
顧君淵閉了閉眼,額間青筋微微凸起,有什麼地方在無聲地流著血,他喉結滾動,幾乎艱難地說道:“要……”
“要個屁,滾出去。”賀澄原本帶著笑的眼睛瞬間冰冷,陰晴不定地一把拍開顧君淵的臉,“太他媽髒了,我不要。”
顧君淵站在原地頓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走出病房。
賀澄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身影,紅著眼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