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澄見他還是沒什麼表情,甚至都不反抗,覺得沒什麼意思,甩開他的手,罵了一句:“沒意思,你是木頭嗎?”
“……”顧君淵收回手,輕輕攥緊了拳頭,任由疼痛蔓延至整個手臂。
“顧君淵,你這麼愛我,如果我讓你下跪你會不會跪呢?”賀澄在這個別墅里,不跟任何人說話,除了想羞辱顧君淵的時候才會主動開口。
“不會。”顧君淵斬釘截鐵地回答。
“哦。”賀澄輕笑看他一眼,低聲說:“那你也沒有多愛我嘛,每天裝什麼深情呢。”
顧君淵像是沒聽見他的話,自顧自給自己受傷的虎口上藥。
賀澄看著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慢慢止住了話頭,表情變得非常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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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樹影綽綽,顧君淵模糊地睜眼,聽見了耳邊人痛苦的悶哼聲,小小的、悶悶的,咬著牙卻也壓抑不住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
賀澄又在做噩夢了。
也不是每天都會這樣,但一個星期最少有三天會做噩夢。
顧君淵發現便傾身抱住他,手撫摸上他的後背,全是冷汗。賀澄手臂緊緊地環抱著自己,呈現保護的姿勢,全身都在哆嗦,像是冷,也像是疼。
半晌,賀澄停住了發抖,不自覺地朝著顧君淵靠近,汲取著熱量和溫暖,夢魘消失,他重新睡著了。
第二天賀澄醒來的時候,若是發覺顧君淵抱著他,一定會一把推開他,冷嘲熱諷他缺愛發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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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顧君淵好像很想一直守著他,但是奈何他身為這麼大集團的總裁總有脫不開身的時候。
他雇了專門的保姆照顧自己,但是那個保姆臉上雖然對他關切有加,背地裡卻在和其他人打電話的時候,對他肆意貶低。
“我跟你說,就顧總裁他養的那個殘廢,斷了一條腿。嘖嘖,脾氣還不好,好像總裁欠他的一樣,陰晴不定地發瘋……可能真的是個神經病吧。”為了賀澄方便,這個保姆是個男性,他正在花園旁打著電話吐槽著。
賀澄站在他一米之遠的身後,面容平靜地聽著他說自己的壞話。
男保姆說完之後覺得口乾舌燥,便想轉身進屋去喝杯水,結果一轉頭就看見自己議論的對象就在他身後!
賀澄看著他,唇角勾起一抹笑,詭異得像個恐怖娃娃。
保姆瞬間便覺得汗毛豎起,他想解釋什麼,賀澄已經控制著輪椅離開了。
是的,在別人眼裡,他賀澄就是斷了腿脾氣暴戾不識好歹的惡鬼,而顧君淵就是那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在以身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