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范青陽以為真愛能抵一切。
現在白晝居然告訴他,那些他深刻在骨子裡的記憶完全沒有印象,就像是直接扇了一巴掌在范青陽臉上,讓他覺得這麼久難以啟齒的事情都是一場笑話。
“看你的表情,我的記憶好像並沒有發生偏差。”白晝見他表情應激般緊繃,下頜線稜角分明地顯得異常硬朗。
“如果對你造成了任何身體或者心靈上的傷害,我很抱歉,你可以向我提出補償。”
范青陽牙都要咬碎了,卻擠出一抹微笑,白森森的牙齒露出來,“不,你記錯了,姐夫,我和你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白晝聽著他的稱呼,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小陽,你撒謊。”
范青陽直接把碗砸了,掏出手槍對準了白晝的眉心,忍無可忍地罵道:“你他娘的想幹什麼?你不要以為你當了個什麼狗屁博士,老子就不敢殺了你!”
白晝半點不在意,不退反進朝著他走近一步,范青陽的槍拿得很穩,手指扣緊了槍枝,清脆的聲音響起,是保險栓被打開的聲音。
現在范青陽不是那個動不動就被他逼得求饒認輸的小男生了,如果白晝再挑釁他,他真的會一槍崩了他。
因為時間緩慢變質的感情,早就物是人非,他現在並不愛白晝,就像白晝從頭到尾都在戲耍他一樣!
他們現在是平等的。
“小陽。”白晝語調很淡,但這已經是他說出口最平和的語調了,“你現在的男朋友是那個叫鄔宸的小男生嗎?”
范青陽眉心隱隱跳動了一瞬,反問道:“關你什麼事?”
“你叫我一聲姐夫,你姐姐死了,我就是你最親的人。”白晝頭髮被風吹動拂在肩膀,這話一出,范青陽眼神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因為姐夫這個字眼,是他的雷區。
當初他和白晝兩人如膠似漆地交往著,再見面,白晝就成了他姐姐的未婚夫。
“白晝!”范青陽含著怒氣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
白晝掀起眼帘看他,表情有些無奈,抬手表示無辜,那雙狐狸眼在鏡片下顯得清冷又漂亮:“你看,你又生氣了,小陽。你自己喊我姐夫,想要跟我劃清界限,現在我劃清界限,你又要跟我生氣,所以……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我只想要你老實一點。”范青陽收起手槍,冷著臉說道:“你不要再喊我小陽了,我們兩個也沒關係,你安靜待著,我能保你平安。你再故意挑釁我,我絕對第一個弄死你。”
“哦。”白晝淡淡應了一聲,垂眼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的碎片和已經坨在一起的面,輕聲開口道:“我剛剛打掃乾淨的地板被弄髒了。”
范青陽頓住想要轉身離開的身體,劍眉微挑:“你在命令我幫你打掃?”
白晝不咸不淡地看著他:“你也可以叫你男朋友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