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能繼續留在你這裡了。”白固元握了握拐杖,語氣溫和,半點不強勢,但是現在的情況卻呈現圍攻強逼的樣子。
白晝站在范青陽前面,直視白固元,“我可以幫你,那群酒囊飯袋這麼多年沒有任何進展,我在一年之內能出研究成果。”
“話不能這麼說。”白固元笑著搖了搖頭,彎了彎眸子,低聲問道:“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他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孫子?”
范青陽渾身僵硬,微微下垂的眼睫顫了顫,莫名覺得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像是毒蛇爬過,讓他脊骨生寒。
不被白固元關注的實驗體和被他關注的實驗體,是不一樣的。
白晝沒有否認,就算否認白固元也有辦法得到真相:“是。”
“哇哦,哇哦。”白固元輕笑起來,看向白晝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認識他。
“你居然送給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但是那又怎麼樣,您是我的父親,我只會以您馬首是瞻。”白晝言語很忠誠,但是語氣還是非常平靜的。
“是嗎?雖然我知道你沒有多少人類的情感,但是就算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也無所謂嗎?”白固元眼尾的褶子,像花瓣般綻放著。
“嗯,我只是比白新晚了一步告訴您調查結果,我身為您最優秀的兒子,您不放心將實驗交給我嗎?”白晝眼神說不出來坦蕩清冷:“父親我對這項實驗很感興趣。”
白固元打量著他,眉眼間浮動著糾結的神色,他是相信白晝的能力的,他幾乎是百分之三十重要實驗的奠基者。
但是他不信任他。
他既能成為刺傷別人的利劍,但也會隨時反水,攻擊他。
“可以,雖然父親知道你不是那種婦人之仁,心慈手軟的人,可是這到底是你的孩子,父親怕你下不去手呢。”白固元想了一會,還是打算給他一個機會。
白晝沒說話,知道他還有話沒有說完。
“這樣吧,他抗體水平那麼高,我們先驗驗貨。”白固元話音落下,將掙扎的范青陽從地上抓起來,往監禁室走去。
“這是淬鍊出來的純種病原體,純度比外面的變異病毒都強。”白固元讓手下的人端來一個隔離箱子。
“實驗證明,注射之後轉化變異者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也就是說從無敗例。如果在他這裡成功,說明他確實有研究的價值,若是失敗了,那所謂的抗體水平也只是一個笑話。”
白晝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心中的感覺,有一股難受的情緒包圍著自己,明明沒有呼吸,卻有一種呼吸沉重的感覺,仿佛有巨大的石頭壓著他,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