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房間休息。”范青陽抬眼朝他看去,對上他漆黑的眸子,聲音沙啞至極,說話聲都像是很艱難。
他喉嚨有一道很深的青紫色勒痕,導致他的說話都像是吞咽刀片般困難。
白晝定定看著他:“你還沒度過危險期。”
“哦。”范青陽輕應了一聲,身心俱疲地閉上眼睛。
下一瞬,身體懸空,他手下意識地攀上了白晝的肩膀,掀起睫毛朝著他看去,看見一個蒼白又稜角分明的側臉。
白晝的睫毛翹又長,他輕輕垂著眼,淡聲說:“但是尊重病人的意願更加重要。”
范青陽身上纏滿繃帶的傷口,只有一雙腳還算完整,露在外面,腳趾甚至有些緊張地蜷起,白晝很少公主抱他,零丁幾次也只是在私下。
但是現在喬椒就在旁邊,周邊還走過不少研究員或者護衛隊……
白晝抱著范青陽進入房間,不輕不重地將他放在床上,目光平淡地注視著他。
眼神很專注。
范青陽躺在床上,和他對視幾分鐘,才艱難地開口:“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白晝:“……”
氣氛有些奇怪,白晝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
他主動湊近范青陽,似乎想要親他。
范青陽偏頭躲開,看向角落的攝像頭,聲音沙啞:“有……攝像頭。”
“你躲我。”白晝看著他,臉和他相隔沒有多於三厘米,靜靜看著他側臉,語氣很平淡,但是范青陽聽出了控訴的感覺。
范青陽喉嚨實在難受,不想說話,算是默認了。
“你在怪我?”白晝問他。
范青陽視線望著白花花的牆壁,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他,但是怎麼辦,他心底好像有一股氣出不了,像氣球一樣越鼓越大。
白晝視線在他臉上游離一瞬,落在他脖子上的繃帶上,從縫隙處還能看見勒痕,觸目驚心。
他低下頭,在他繃帶上落下輕輕一吻:“對不起,小陽。”
“我道歉你會不會心情好一點?”
白晝不知道怎麼哄人,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但是知道對不起三個字怎麼說。
“對不起。”輕輕地吻落在他耳側。
“對不起。”吻落在他臉頰上。
“對不起。”吻落在他髮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