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還差不多。”女修滿意地笑了一下。
“你說這赤乙銘區區一介凡人,每日吃下那麼多靈丹妙藥有何用,不過是精衛填海,徒勞無功罷了。若是那些丹藥靈寶給我,我早就築金丹,成元嬰了,何苦困在這築基?”男修眉眼間有些嫉妒。
他原本是外門弟子,後拜入烈火峰,現如今被分到照顧一個凡人,且這個凡人還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他堂堂築基修士自然是不滿的。
“這話可別讓旁人聽見了。”女修皺了皺眉,警告說道。
“這有什麼?私底下誰不說赤乙銘?占著茅坑不拉屎,才三歲……師祖和掌門幾乎將整座寶山擺在他面前,但是有什麼用呢?他沒有靈根,在修真界就是個廢物……浪費資源而已,還不如給我們……要我說,他就應該去凡間,快活的過個百年,也算不錯了……”男修嘀嘀咕咕地說著。
在他尚未調到赤乙銘身邊的時候,他也和大多數修士一樣,覺得他可憐,沒有靈根不能修煉。
但是到他身邊照顧赤乙銘後,便發現嫉妒讓他生不出任何憐憫心。
“你閉嘴吧,不想活了嗎?這也是能說的?”女修低聲呵斥道,眼神凌厲:“你莫不是忘記了上一個徐師兄是什麼下場?”
男修默默閉了嘴,大師兄赤梵天性子好,不喜和人爭執,但若是涉及赤乙銘,他總會多出幾分凶煞之氣。
上一個私底下嚼舌根的修士被他帶去了戒律門,五年寒禁。
等兩人離開,從牆後走出來一個半大的孩子,他穿著流光溢彩、熠熠生輝的華服,極其普通的長相,那雙鳳眼若是落在他爹赤梵天身上,那便是錦上添花的神采飛揚,眉眼凌然如畫,但是鑲嵌在這樣一張平凡的臉上,半分顯不出風眼的凌厲和鋒芒。
在烈火峰這般年紀的孩童,無須多想,便是赤乙銘無疑了。
他靜靜站在牆後,聽著兩人的閒言碎語,說著他是廢物的事實,他雖只有三四歲,卻能聽得懂他們話中的意思。
從他記事以來,這些竊竊私語,便會從四面八方傳到他耳中。
他知道他爹是個厲害的修士,也知道他的祖父和師祖都是了不起的大修,只有他是個凡人。
也會被人說難看,赤乙銘雖不懂何為好看,何為難看,但是耳濡目染知道自己是個丑小孩兒。
而爹爹是個美人,當然他也覺得他的爹爹好看。
赤乙銘垂下眼,左手捏著幾株新鮮的四階靈草,右手捏著爹爹給他準備的丹瓶,原本他是想送給元白師叔的,卻不想聽到了元白師叔和景華師姑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