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鴻覺得心神越發不安了。
……
夜漸鴻腦袋倏然覺得有些昏沉,鼻尖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突然睜開眸子。他體質特殊,倒是並未中毒太深,卻見從黑暗陰影中走出來的人,不是赤梵天,還是誰?
夜漸鴻微微瞪圓了眼,雖然赤梵天臉上極髒,都是褐色的髒污,但那雙淺色陰狠的眸子,卻讓他一眼便認了出來。
“師兄?”夜漸鴻低聲喚道。
但是赤梵天沒有理會他,只是撿起地上石頭,狠狠砸向修士的臉上,雙眼通紅,恨得滴血,手上動作又快又狠。
發出頭骨和石頭的撞擊聲,令人牙酸的聲音讓夜漸鴻忍不住蹙眉,夜漸鴻站在原地沒動,事情串聯起來,其實不難解釋。
那張臉血肉模糊,腦漿迸裂,他才堪堪停手,他的動靜很大,但其他人卻像是睡死了般,毫無察覺。
一個,兩個,三個……
赤梵天如今動用不了靈力,甚至修為也被魔氣蠶食得剩下十之二三,不過是一個廢物凡人,砸爛三個修士的腦袋已經算是費盡全力了。
他抓著石頭的雙手也磨出了傷口,他這一次算是栽了一次跟頭。這些人欺他不能動用靈力,借著保護之名,行著欺辱之事。
冷嘲熱諷只是輕的,每每有危險,便將他推出當誘餌,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在其間受到的屈辱,赤梵天不想細說。
自從出生以來,他第一次如同任人宰割的豬牛,所謂因果循環,技不如人,他無話可說,倒是將他那點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打碎得半點不剩了。
現如今再比賽失利,是不會有半點心情波動了。
“師弟。”赤梵天的聲音沙啞至極,第一次抬眼看向他,泛紅的眼突然彎了彎,溫柔至極,“劍借我。”
夜漸鴻喉嚨出現一絲澀意,毫不猶豫的將劍遞給了他,赤梵天滿似細碎傷口的手握住劍柄,毫不猶豫的在那些人的心臟,喉嚨,丹田等要害處刺入。
最後一個人慘死,他腳軟摔在地上,手也軟得握不住劍,喃喃說道:“還是劍好用啊。”
他臉上沒有任何大仇得報的爽,因為他從來都知道,在這些人欺負他的那一天,他們就一定會死在他手上。
手無縛雞之力,還能在這麼多修士眼皮子底下,制出能將他們都毒倒的毒藥,誰能不說一句厲害呢。
夜漸鴻膝蓋半跪在地上,輕輕握住師兄的手,眼圈有些泛紅,問:“你為何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