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個月過去,夜漸鴻嘔出一口血污,裡面一條蠕動著的蟲子,在血沫之間顫抖著身軀,看得人噁心膽寒,夜漸鴻呼吸起伏不定,死死盯著這隻蟲子,身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有一種卸下枷鎖的感覺。
赤梵天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那隻蠱蟲被秦之海的蠱蟲兩口吃掉了,順便將夜漸鴻吐出來的血都毫不介意地吃完了。
許娘子生下了一個女娃娃,明日便是滿月酒,秦之海留人:“明日便是我女兒的滿月酒,你倆可要留下來共飲一杯啊。”
赤梵天如今和他混熟了,知道他之所以對他惡意那般深,都是因為他的臉,不由笑道:“不怕我搶了你這個爹的風頭?”
“口氣不小,那這樣,你留下份子錢,人走吧,我也不留了。”秦之海提議道。
赤梵天淡淡說:“你想得美。”
夜漸鴻一直沉默不語,蠱蟲解開之後,隨之而來一些亂七八糟的記憶在眼前閃過,他腦子有些亂,所以無法加入兩人的打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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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屋之後,見他沉默,赤梵天便歪頭,湊到他跟前,對上他下垂的眸子,淺色明亮的眼瞳直勾勾看著他:“師弟,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夜漸鴻抬頭看向師兄,漆黑眼瞳如同沉木般,他想到什麼,伸手扯師兄的衣襟,赤梵天按住他的手,皺眉問:“你到底怎麼了?”
“師兄,我想要……”夜漸鴻眼圈嫣然一紅。眼神隱隱失控,伸手按住他的脖子,將清俊的臉湊在他眼前,問:“師兄給嗎?”
赤梵天盯著他的臉看了一瞬,抓著他的手,十指相扣,溫柔地說道:“師弟都開口了,我如何能不給。”
夜漸鴻格外熱情,主動脫掉他的衣服,吻順著赤梵天的臉頰、頸側、鎖骨往下,赤梵天的肌肉不如他那般明顯鼓起,顯得壯瘦得當,蒼勁有力,又不過分魁梧。
夜漸鴻垂下的雙眼血紅,似乎在感覺區分暮雲和師兄的體溫有何不同,他的吻輾轉落在赤梵天腰側,光潔的勁腰,毫無半點痕跡。
沒有痣……
他印象深刻,暮雲的腰側有兩顆細小的紅痣。
夜漸鴻身體都在發抖,在得到這個結論之後,甚至忍不住眼眶發熱,一股慶幸之感席捲全身,喉結滾動,咽下一點苦澀的味道。
還好,師兄不是他。
對他來說,像是劫後餘生……
赤梵天像是並未發現他的反常,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旋即用力按了一下:“師弟,這般磨磨蹭蹭,明日秦悅滿月酒到了,你都沒有找到師兄的寶貝……”
若是夜漸鴻此刻能抬眼看向他至親師兄,就會發現赤梵天眼底的陰沉狠絕,他知道夜漸鴻最近在懷疑他。
赤梵天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樣的,暮雲時並未偽裝,是因為他以為和夜漸鴻以後不會再有這般深的交集,但自從和夜漸鴻再次坦誠相見的那一刻,都在偽裝和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