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有，什麼都沒有。他因為托馬斯而產生，他只想永遠待在托馬斯身邊。
派屈克的輕聲傾訴全被緩慢甦醒中的人聽在耳中。
微涼的手主動從派屈克的臉頰移到他的頭頂輕輕撫摸。
“派屈克，好孩子，”托馬斯睜眼的瞬間，眼中的濃綠蔓延到整個眼球，然後瞬間又主動縮到了瞳孔深處，“你做得很好。”
托馬斯的聲音在耳邊想起的時候，派屈克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他比任何人都想要得到托馬斯的誇讚，於是他短暫地被沖昏了頭腦。
但很快，他的臉色由震驚變得慘白，清透的綠色眼睛也因為絕望而變得灰暗。
他有太多話想告訴托馬斯，有太多話想和托馬斯說，他知道醒來的托馬斯會將全部注意放到蝙蝠俠遇到了什麼危險上，因此他以為自己沒有了傾訴的機會。
但是沒有。
事情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發生。
托馬斯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問起蝙蝠俠的情況，反而選擇先來關心他，這樣的概率能有多少呢?
被沖昏的頭腦第一時間清醒。
[為了防止喚醒時我已經被徹底同化，禁錮是必須的。派屈克，那個時候，要靠你來分辨了。如果我已經被徹底同化，別猶豫，直接給我注射放在架子上的病毒。]
托馬斯恐怕已經被徹底同化了。
派屈克眼神灰暗，被麻木的痛感加倍返還，溫度的上升讓他被凍結的傷口重新開裂，被灼燒又被凍傷的皮膚崩開，血更快地流出來。
額頭被樹枝劃傷的傷口流出鮮紅的血，血液侵入他的眼眶，於是他的眼睛變得一片赤紅。
當初喚醒了他的托馬斯，幫他熟悉身體的托馬斯，會祝他生日快樂的托馬斯，他想了很久的托馬斯……
他期待了很久，排練了很久的見面再也不會有。
“派屈克，來吧，幫我解開鎖鏈。”托馬斯的手還放在派屈克的頭上，他動作溫柔，語氣親近。
派屈克推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站起來。
“不。”
當他伸手將放在旁邊的藥劑拿起來時，躺在實驗台上的人徹底放棄了偽裝，他通透的藍色眼睛被濃綠浸染，嘴角拉開到難以置信的程度。
“確定要這樣做嗎?”托馬斯眼神惡劣，“你的托馬斯還沒消失呢，你不想再見到他嗎?”
派屈克沒有絲毫動搖。
這是托馬斯囑託他的事情，他不會允許自己失敗。
尖銳的針頭扎入托馬斯的皮膚，藥劑一點點注入他的身體。
他蒼白而遍布青紫色經脈的皮膚開始鼓起不正常的凸起，藥劑生效很快，眨眼間，躺在實驗台上的托馬斯身體被一層厚厚的不知名物質覆蓋，看起來像是鱗片又像是岩石。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