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星把顧默晚的發現講了。
“有兩種痕跡?”
“對,”沈天星說著,給自己倒了杯水,“除了這些,還有一點東西,他後面說有些在意,就出去了。那時候傀儡已經開始無差別攻擊人,他是主體,也不能倖免。”
“你就這麼放他走?”聞映潮蹙眉。
沈天星說:“他是一段記憶,不會死。”
聞映潮本能地感到不舒服,又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沈天星,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好了,你別生氣嘛,人不是沒事?”沈天星賠了個笑臉,“他也確實發現了點東西。”
“我之前去瞅了一眼現場,那模樣……嗯……就算是布偶,也慘不忍睹。”
沈天星從桌洞裡找出紙筆,給他畫。
“布偶的頭倒在這裡,”沈天星飛快地畫了一個樓梯口,雖然線條簡單,但很容易就能看懂,“身體的碎片也在這個位置,棉絮灑在樓梯上。”
“這樣排布,你不覺得奇怪嗎?”
沈天星勾了兩筆:“從這層樓向下,樓梯的第二階棉絮最少,甚至在中間形成了大片的空洞。而頭部在向上的樓梯上,隔了三層。”
聞映潮說:“確實。”
“兇手的時間不多,它沒辦法處理得太乾淨,棉絮就是證明。其他的部位無論怎麼滾,都沒辦法分散到這個位置,除非是皮球,彈來彈去的。”
“可那是軟趴趴的棉花。”
“後來顧哥第二次出去,回來後他說,地上這些不全是棉絮,還摻雜了一些奇怪的粉末,白色的,混在一起,不仔細看很難辨清。”
“但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沈天星又在紙上畫了幾筆,火柴人被吊著的動作,與人偶極為相似。
“他嘗試過和這些‘同學’交流,想找出一兩個‘目擊者’,但是他們的傀儡化已經十分嚴重了,沒辦法交流。”
沈天星抹了把臉:“老師……老師也不見了,我是沒想到,設計這個遊戲的人直接把他們抹掉了。按理來說,老師應該是傀儡化最遲的人,也是知道最多的人。”
懂了,顧雲疆這是要把他往死路里逼。
“就這麼多了。”沈天星停筆,“你能想到什麼?”
聞映潮站起身。
“我明白了,我要自己去看看。”
沈天星一驚,忙拽住他:“你出去?你不要命了?”
“刺啦——刺啦——”
就在這時,刺耳的摩擦聲從黑板那邊傳來。
聞映潮親眼看到黑板的角落裡,某種看不見的東西一刀一刀,在上面刻字。
“誰是兇手呢?”
這聲音聽著並不好受。